“醒了?喝水吗?”
蔔渡点点头。
宿灼拿起水杯,弯腰从床下早就準备好的暖水度里倒水。
水温正好,冒着微微的热气,不烫嘴。
考虑到刚醒的人没力气,她扶着人从床上坐起来,用枕头在身后靠住,细心地端着水杯贴上苍白的嘴唇。
被伺候的人很顺从地接受了照顾,小口小口润着嗓子,直到半杯水都喝完。
医生嘱托过,不能喝太多,蔔渡也再没要,目光在病房里扫视一圈,停在一桌子排排坐的苹果上,笑道:“你这是想让我都吃掉吗?那有点难。”
她看不见病床下的垃圾桶里,小山式堆起来的苹果核,也不知道在醒来前,宿灼自虐般的吃了七个苹果,吃到发撑想吐。
但她意识到气氛并不对,宿灼的情绪不高涨也不悲伤,却很闷,像是被闷在一面鼓里,还是被水打湿了,敲不出声的鼓。
这很不正常,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闷热,压得人难受。
她的玩笑没有引起听者的任何一点情绪波动,宿灼只是按住了她想要拿苹果的手,从篮子里拿出最后一个,有点小的苹果,重新打开刀。
流畅的苹果皮又卷了下去,完全脱离的瞬间,被刀尖一挑,掉进垃圾桶里。
刀刃插进果肉里,削下小小一块,递到蔔渡面前。
“刚削的,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