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接过漏勺,越过蔫坏的大狐貍,将已经炸个差不多的秋葵捞出来,控着油,关火。
蔔渡站着,很顺手将活交到她手里,在她虚搂的怀抱里安静注视着油滴一滴一滴落下。
两人的姿势,看着像是她搂着蔔渡一样。
她闷闷开口:“错在我不该……”
“要是是生日那天你已经道过歉的那些话我可不听,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从来没怪过你。”
还没说出一句话,蔔渡打断了她,摸摸头,“你只许说今天的错。”
“……今天?”
宿灼愣了,满腹的草稿都作了废,她不知道自己今天犯了什麽错,回想一遍,只能弱弱开口:“把你的衣服哭湿了?压着你不让你好好做饭?”
“都不是。”怀里的人摇摇头,“你错在没有接受过去的自己,并且打算否认过去的自己。”
蔔渡侧过头,捧住眼前懵懂的年轻面庞,额头轻轻抵上去,放慢放柔了声音,“不管当时的你做了什麽,都是那时环境下你为自己做出的最合适的决定,不要为过去的事愧疚,不要欺负过去的自己。”
“当然,你可以为此难受,脆弱,哭泣,这都是现在的你,要是心里过不去,就用行动来改变,我相信你不会违背自己的準则的。”
“小火苗,你已经很棒了。”
这是唯一一个,愿意毫不吝啬夸奖她的亲人。
被那双眼睛真挚地望着,宿灼鼻尖一酸,差点又哭出来。
她今天怎麽回事,脆弱成这样?
宿灼为自己的情绪失控感到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