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放倒吸一口气,那团煽动的火来不及被咽下去,直接在胸腔里烧开了,这还是个那玩意儿不行的主!
等等……雁放又想到了那颗药,他少说是跟着林圃在纨绔圈边缘混过四年的人了,不干不净的事没见过也听过,总结来说就是助兴、癫狂、伤身。
况且那药还是叶阮给的,为了完成目的就这么不择手段吗?!
“你离开的时候,他没为难你吧?”雁放操着心,又怕问得太直白,兜兜转转的心思,明白是在争取为叶阮开脱。
“他都睡着了,能怎么为难我?”波佩思索半晌,还是决定不吃了,身为美女要有过晚不食的自律意志。睡!着!了!
那药这么大兴致吗?!雁放内心狂奔,猛一抬头,还目睹波佩扁着嘴嫌弃又不舍地把甜品推开……这得多伤身啊?连饭都吃不下了?!
雁放开始后悔跟来伯明翰了,以后要让他怎么面对叶阮这个蛇蝎美人。
长颈瓶里的水已经空了,他叫住侍应生要一杯新的,没说过英文,为避免露怯高冷出口:“water.”
来的正是那位收了他双倍小费的侍应生,满脸堆笑,抱着长颈瓶点头哈腰地跑了。
眼神一转,波佩意味深长地盯着他,身姿有些轻佻,“你是新来的吗?我在boss身边没有见过你。”
雁放打心底里没认过这个“哥”,关系不知如何坦白,也挺难找到合适的身份,只好讲半句真话:“我刚被安排跟着他……”
侍应生送回长颈瓶,立在一旁敬业地为雁放倒了一杯,看他口干舌燥地喝光。
波佩如火般的目光直射过来,细声拉长了挑逗道:“伯明翰的夜晚有些无聊,待会儿要不要跟我回家?”她说着敲敲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畅快补充道:“这时间,我女儿应该在做梦了。”
咳……雁放呛了一声,哪来的女儿?这都什么话啊!那药劲儿是不是还没过去呢?!
他哆嗦着伸长手臂拿过波佩的杯子,从侍应生手里夺过长颈瓶倒了满满一杯,给她推了过去。思及对方已为人妇,客套道:“姐,渴了吧……你也喝点,清醒一下。”
侍应生没了用武之地,颔首撤下,离开前还八卦地瞟了眼波佩的脖颈,被雁放瞪了回去。
美女终于察觉出俩人似乎并不在一个频道,这几句话一咂摸,摆摆手笑了声,收起了话里的钩子:“€€~真是的,这么殷勤,还以为你对姐姐感兴趣呢。”
雁放讪笑,好心道:“那什么,天儿冷,咱要不把外套穿上?”
波佩顺着他的视角低头看了看,虽然她这角度什么也看不到,但很快了然,“哦!原来你是在意这个……没事这是我自己掐的,待会儿就消了。”
“什么……”雁放彻底木然。
“是不是很逼真?”波佩得意地wink了一下,“他门外的保镖都没看出来不对劲~”
“什么?!”雁放的语气已经转为一种带着不甘的质问,仿佛垂死挣扎之人发出最后的颤音,“那药不是叶……boss给你的吗?”
“是啊。”波佩点头,俏皮道:“高效麻醉剂,搭配酒精,一口喝下去包准神不知鬼不觉睡到明天太阳晒屁股。”
事实如此清晰地摆在眼前,饶是辛巴在这也听懂了,说不定还能比雁放先想明白。
这乌龙可闹大了!
雁放脸上的肌肉僵硬着,笑拉出来够苦涩的,他祈祷波佩千万别想清楚,谁料叶阮身边除了自己全是人精,脑子百倍灵光,除了激动的时候说话都得带口音。
波佩一拍桌面,贼兮兮地把那张美艳的脸移过来:“I got it!Oh~来的时候看到你和boss吵架,居然是因为我吗?”
雁放的心里升起一丝误会叶阮的尴尬,同时伴随着整晚被蒙在鼓里的不满。
“你以为他让我去献身?Nonono~”波佩笑够了,抹去眼尾艳丽的水渍。
“帅哥,你可以误会任何人,但绝对不能是他。Boss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不止是我,team里都这样认为。”
如果刚才的雁放先听到这句话,一定会认为他们整个团队都被叶阮洗脑了,毕竟他今晚刚刚经历过,并且险些头脑一热就掉入他的陷阱。
但此刻他发现自己丝毫不了解叶阮,仅靠肉.体维系着最不牢靠的关系,还盲目地认为这就是无间亲密,才会根据只言片语放肆的去揣度、猜测,这使雁放被一种奇异的挫败感所弥漫了。
波佩张扬的笑容冷却在脸上,嘴角抽动成微起的弧度,像虔诚的教徒在礼拜日感念时会浮现的神情。“如果不是boss,我根本不可能坐在这里跟你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