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画个饼怎么还啃上老板了!”雁放拍拍他肩膀,宽慰道:“青春没有售价,服务造福米娜。喜欢的工作怎么能跟钱相提并论呢,不过我可以先代表领导授予你一个光荣的名讳。”
“咩呀咩呀?”错过前情提要的宁远期待极了。
雁放假咳两声,受伤那只手充作话筒,郑重道:“既然你哥已经传承了我的衣钵,身为他的弟弟,我宣布,以后你也是€€€€魔的传人!”
隔着门板正在检查耳朵的叶阮,被“嗷€€€€”一嗓子吼得物理痊愈了。
飞机冲破几重阴云,于深夜降落在首都。
熟悉的空气扑面而来,正值阳春三月,国内气温已经有了明显的回升。三人坐在车里给手机插新卡,失联了一天一夜的网路登时活过来一样,一大堆消息蜂拥而至。好的、坏的。
雁放滑着短信一顿,懒散的困意陡然被赶跑了,一车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手机“啪”地掉落车厢的声音。
前排司机刚扣好安全带,领子被他揪了过去,雁放急呵道:“医院!快去医院!”
“我妈出事了!”他转过头,眼神布满惊惧,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叶阮说。
叶阮的眉骤然紧蹙。
直到车加速开上主路,路灯的光透过冷感的车窗晃亮屏幕,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攥着手机,页面上停留着淮青昨晚发来的消息。
€€€€兰卿,小书失踪了。
【作者有话说】
①出自米亚€€科托《人鱼残足》
第78章
阳春三月,病房里的气氛却不比刚经历过的寒冬要好到哪去。消毒水的味道像极了天寒地冻间结下的霜,在肺管里挥之不去地徘徊。
雁放合上看护病房的门,待那缝隙压出实响,忙不迭逮着值夜的姑娘问:“怎么回事?!”
“夫人……夫人是从高处摔下来的。”
“从哪儿摔下来?好好地怎么会从高处摔下来?!”
主宅派来伺候的姑娘,怀里捧着一盆擦洗过的水,被他吓得浑身都哆嗦起来,张嘴几乎要咬到舌头。
“楼、楼梯,大少爷,我……我真的不知道了,您能让我先……”她声儿越来越细,鹌鹑似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叶阮,眼神里写满了求助。
董叔去买宵夜了,留她一个胆小的大半夜待在病房里候着,对于缘由一概不知。事发突然,繁夫人刚经过手术,仍在床上昏迷不醒,本来也够让小姑娘心慌意乱的。
雁放还想不依不饶,身后的叶阮拉了下他的手臂,没什么温度的指尖滑进他掌心里,安抚地捏了一下。
叶阮拉着他让了一步,对已经抖得快抱不稳水盆的姑娘说:“先去吧。”
姑娘如蒙大赦,端着盆往外走。雁放突然又叫住她:“等等……再帮忙接杯热水,谢谢。”
那声谢谢是出于习惯性的礼貌,但吐字很重,像是带着什么疑问一并囫囵吞下去了。
“哦哦……是。”姑娘哪敢承情,脚不沾地地跑了。
凌晨的病区静得渗人,也怪不得鬼片热衷于选择这个地点,但凡心思稍一空白,仿佛就能听得见各种病痛疾苦、啼哭哀愁。
也许是为了减缓这种阴森感,病房楼的暖气开得很闷,叶阮走到墙边推开半扇窗,清凉的夜风顿时灌进来,将人从头到脚扫了个透彻。
雁放这才觉得疲惫,提到嗓子眼那口气终于在担惊受怕后呼了出来,他岔开腿,在椅子上坐下去,郁闷地垂下了头。
€€€€€€€€的动静,是叶阮走到了他面前那块空地里,“不用太担心,医生说手术成功了,只是要多休息几天才会醒过来。”
“我不是傻子,撞到脑子这种事的严重程度我还是知道的。”雁放低声说,头一直埋着,又勉强地开了个玩笑:“我妈有段时间爱看狗血八点档,她就老是担心,万一我骑摩托把脑子摔失忆了怎么办……结果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她。”
叶阮抿了抿嘴唇,他一向不会安慰人,身体先于大脑往前站了一步,刚好卡在他腿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