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就连与君既明同住一间学堂宿舍的桂小山也是一脸茫然,百般逼问无果。
使者阴沉着脸,请桂家父子在驿站中暂住€€€€但除此之外,他也不能对桂家做别的事了。
使者暂时放弃了追问桂家父子,命人为桂家父子带路,他在驿站中为他们安排了两间房。
桂小山踏出门槛时,正好见着了赶回来的郁衍、萧戈并两位侍卫。
郁衍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路过。
桂小山失落,却也知道,这是为了保护自己。
桂爹与桂小山没有沟通串词的机会,使者派来的人全程跟着他们,直到进了驿站的房间,依然站在门外,说是随时听候吩咐。
名为听候吩咐,实则是对他们进行监视。
桂小山一人独处屋内,些许寂寥。
君兄和舒兄就这么走了,郁兄和萧兄也装着不认识,学堂里的时光好像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
虽然君兄、舒兄走得绝情,可桂小山扪心自问,自己是感激他们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让桂家在帝都使者的逼问中活了下来。
接下来,桂家只需要继续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了。
桂小山躺上床,蜷缩在被子里,紧紧握住胸口处的锦囊。
可是……
可是离开丰都城的君兄与舒兄,如今还安好么?
桂家躲过一劫,他们呢?
怎么样了?
.
骤雨如瀑。
山林中郁郁青葱的苍天古树亦沐浴在雨中,深绿色的树叶被暴雨无差别的临幸,坚实的山路变得柔软泥泞。
但行走在山路间的两人路过不留痕。
远离了丰都城,将第一波追兵甩开,舒徊挺高兴的,眼中波光流转,在雨珠的反射中显露出温柔的碧色。
“既明哥哥,你没和我说过这件事。”
高兴归高兴,暂时离开了追兵的烦恼,就要算一算账了。
君既明微笑,简单拿捏他:“使者的行为无法预料,我是临时起意。阿徊你能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正是你我心有灵犀的证明呀。”
舒徊:“……!”
他磕磕绊绊道:“说、说得也对。”
君既明失笑。
他确是临时起意。
但此前也与郁衍心照不宣的交锋过一回,明了郁衍的想法……算不上完全是临时计划的。
木剑仍然在他手中持着,未曾收回。
舒徊好奇的目光看过去:“既明哥哥,这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