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卓延终于有了反应,他微微蹙着眉问:“你怎么进来的?”
“你吃过晚饭了吗,要不要现在喝?”姚乾根本不接话,他来得太急忘记洗新买的餐具,正思考要找什么理由去。
无法对视意味着他们都不想被彼此看穿,姚乾一直在做心理建设,他不希望像在停车场那样被赶走,所以不想再被看出心疼和内疚。
盛卓延抬手要去按床头铃,倏地被姚乾扣住手腕。脉搏的跳动格外清晰,震颤间愈发急切。
“我去把粥拿过来,你好好躺着。”
姚乾好言好语地说着,但盛卓延置若罔闻地想再次按铃。
下一秒,盛卓延被姚乾按住手腕压在床上。他不敢用力,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盛卓延。
“你又要赶我走吗?”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盛卓延五官轮廓更加明晰,他错愕的神色中掺着压抑感,绷住的弦不知何时就会断裂。
“你还搞不清楚状况?”盛卓延没有动,他压低声音道:“我随时都可能失控,难道你忘记€€€€”
姚乾那张憔悴却漂亮的脸忽然放大,如果不是盛卓延抵住他的肩,吻就要落在唇上。
盛卓延瞳孔怔了怔,姚乾整个人几乎都覆在他身上,上扬的语调中荡漾着意味不明。
“我可以帮你。”
肌肤的温度隔着布料传来,虽然被几道冰冷的线阻隔,许久没有亲密接触的渴望并没有受阻。
这就是强制吗?难怪盛卓延过去乐此不疲。
姚乾知道自己不该乘人之危,但盛卓延就连吃瘪的表情都沉冷严肃,他要看看他要装到什么。
“这里有医生,不需要你帮忙。”说完盛卓延支起身,姚乾顺势坐在他的腿上,不给他下床。
“那如果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呢?”姚乾说得无辜,盛卓延抿唇看向他的手背。
以前姚乾很注意自己的手,更别说下厨。盛卓延也特意安排了李阿姨来做饭,连这种事都会关注的人,怎么会制造爆破意外伤害他。
“你就是这么探望病人的?”盛卓延搂住姚乾的腰,眸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再提醒你一件事,我是病了,不是瘫痪了。”
姚乾的心脏因为有了回应而怦怦直跳,盛卓延慢条斯理地扯下监控线,接着下床将姚乾拎起来,毫不犹豫地扔出病房。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他进来。”
***
姚乾很清楚盛卓延的脾气,他计划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轻易动摇。
于是姚乾做好了长期留下的准备,当晚他坐在大厅等待区的椅子上,准备找机会再进病房。
病房里的设施一应俱全,盛卓延几乎没有出来的机会。姚乾隔几分钟便起身走动,每次想过去却被盛卓延安排的人驱逐。
深夜,江谷背着手走了过来,“姚先生,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姚乾盯着他,“你手里拿了什么?”
江谷故作镇定,“我看姚先生您的手烫伤了,所以拿了烫伤膏来。”
姚乾笑道:“哪只手?”
“……左手?”
“是右边的手腕。”
“那就是我记错了,”江谷如释重负地递来烫伤膏,“是右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