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绣震惊:“我是不敢相信我那么骂你,你还不撕了我的嘴!”
“哼。”燕雨真面色一寒,直接用胳膊肘死死抵住李锦绣的肩胛,将他禁锢在昏暗的角落里,不许他动,声音也更冷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再不悬崖勒马,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
落下这句话,他松了手,睨了李锦绣一眼,冷冷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李锦绣揉了揉肩胛,才从角落里走出来,迎面就遇见了大师兄。
“小山师弟,师尊唤你过去,似乎有什么急事。”
闻听此言,李锦绣心里一咯噔,狐疑师尊寒症发作了,也顾不得跟大师兄推心置腹什么的,赶紧去寻了师尊。
连房门都不敲,直接推门而入。
果不其然,迎面就是一股刺骨寒意,地面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李锦绣大惊失色,见师尊合衣躺在床上,周身散发着袅袅白烟,当即把房门从里插上,一边大步流星往床边走,一边解下腰带。
一把扯开衣服,将师尊裹了个满怀。
李锦绣被冻得浑身一哆嗦,却丝毫不敢停。
轻车熟路地爬到了师尊身上,对准位置往下坐,就是这么一坐,半宿都没能下来。
事后他才知道,原来师尊吃了那只小螃蟹,可师尊辟谷多年,从来都不是什么口馋之人,如何会明知体寒,还偏要食那寒凉之物?
“因为……那是你拿给我的。第一次……你第一次给我夹菜。”
江寒溯声音听起来还很虚弱,埋首亲昵地蹭在小徒儿温热的颈窝间,深嗅好闻的气味,在徒儿看不见的地方,眼底满是浓烈的占有欲。
李锦绣听见这个答案,既开心又心酸。
忍不住又往师尊唇上亲了亲,强忍哭意地小声道,“师尊如果喜欢吃我夹的菜,那我以后日日都给师尊夹菜。”
“坏螃蟹。”李锦绣伏在师尊的胸口,听师尊咚咚咚的心跳声,“都怪那螃蟹不好。”
言下之意其实是说,都怪容成宣不好,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螃蟹往他面前推。
江寒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突然会心一笑。
两手还横在徒儿腰间,他故作歉意,告诉徒儿,因为这次寒症复发,之前所做的努力通通作废了。
李锦绣竟丝毫不觉得惋惜,甚至油然生出一种诡异的欢喜。
可是很快,他又心生惭愧,觉得自己真是不知羞耻,也根本没把师尊的安危真正放在心上,居然为了一己之私,而枉顾师尊的身体状况。
他真不是个合格的弟子。
“对不起,师尊,对不起……”李锦绣闷闷的声音,从师尊的胸膛处传了出来。
“不怪你,都是为师的不是,白白耽误你这么长时间。”江寒溯还以退为进,故作怅然道,“看来,此寒症难解。我不算年轻了,可你还风华正茂,不若这样,你我之间就此作罢,往后你就自由了。”
“师尊可是嫌弃我?”李锦绣猛然起身,眼睛瞬间就红了,狠狠抿着唇,声音都颤了,“我,我会努力的!我不哭了,也不撒娇喊疼,求师尊轻一点了,再也不了!”
他心里难过得很,只要一想到以后不能再和师尊如此亲密地抱在一起了,就觉得心脏闷闷疼了起来,说话也颠三倒四的,“若是解不了师尊这寒症,那我往后都不会遂心如意的,只求师尊看在徒儿的一片孝心上,再坚持坚持,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十年八年!哪怕十几,二十年也罢,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可是……”
“没有可是!这都是我自愿的!”李锦绣满脸坚定,“我绝不会后悔!说到做到!”
江寒溯要的就是他这句话,绝不后悔,说到做到。
作为对徒儿今晚和容成宣眉来眼去的惩罚,江寒溯一点力气都不出,全程李锦绣累死累活,到最后自己把自己折腾得都快散了架,跟无骨蛇一样趴在师尊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昔日仙舟总算抵达了仙山,李锦绣眼底青黑,走路打晃,队伍集结时,林姑娘和小师妹姗姗来迟。
小师妹脸色苍白,被林姑娘打横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