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南本籍原就是岭县的,只不过少时搬去了江州丘县,如今回本籍科考,倒是不麻烦。
文牒很快就教三名吏员过好。
他扫了一眼,除却文牒外,还有秀才的一些特例条文。
譬如赋税减免一成,上公堂无需跪拜等。
另外又奖赏了一张十两的交子,还有地契一张。有十亩地,但具体在何处,他没有细看。
否则教人看着觉他贪财。
“祁秀才,好了。”
录写讯息的吏员道:“我是吏房典史,姓苗,往后有甚么事尽管来寻我便是。”
“咱们县公爱惜读书人,今日本是要来见诸位秀才相公,亲自发放文牒,只是公务繁忙,未曾得空。三日后,祁秀才还请早些前来赴宴,县公几回念叨郎君。”
“知县大人公务繁忙,还记挂着我们这些读书人,学生心中不胜感激。宴上定早早前来拜见大人。”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祁北南方才借故告辞。
出了吏房,外头不知几时又多出来几个人。
许是另五房的吏员,估摸有耳报神说了小三元案首来过文牒了,都来瞧一瞧人。
“白伯父。”
祁北南在几个人间,瞧见了张熟悉的面孔,他信步上前,与人行了个见礼:“近来可还好?”
白路举本站在角处,他其实就是出来瞧眼热闹。
工房不是甚么炙手可热的地方,多是些大老粗,大考后有秀才前来过文牒,六房的吏员都想去结交混个脸熟。
童生秀才乐意的,便会与之说谈几句。
不过多也只是像吏房、户房、礼房那般典史吏员才讨得好。
恁些有了功名的读书人嫌少理会工房吏员的。
县里多少年没出过小三元了,何等得意的人物,这朝竟径直的走上了前来,与他打招呼。
白路举怔了怔,听着祁北南这名字倒是熟悉,瞧俊朗的少年也有点眼熟,可却不大想的起来何时与这般人物有过交情。
“白伯父,家中小弟有些日子没得空去寻桂姐儿顽了。唤我进来过文牒若是遇见伯父,教我与伯父带声好。”
祁北南料想白路举不大识得他了。
两人不过一面之缘,距今几年过去,少年人长大,相貌总是有些变化的。
白路举受祁北南如此一说,立便晓得了。
虽不常见这少年,但是小女确是与乡下有户人家的哥儿交好。
他记得姓萧,隔三差五的送些自家里做的菜肉来。
今年旱,还送了几回好菜前来。
他不管家里吃用上的事情,便不大记得这些人情往来。
白路举轻凝了口气,连笑着与祁北南寒暄:“桂姐儿最是欢喜与祁秀才的小弟顽,几番念叨呢,得空祁秀才定要一道前来家中顽。”
“好。”
祁北南道:“只是近来事多繁杂,待着天气凉爽一些,携着小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