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澈下意识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楚凡,他不知道霍龄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但是如果两人的关系今天就要被拆穿,乔澈觉得对不起楚凡上次在老宅对自己说的话。
楚凡也正看着他,即便眼神中带着困惑,却依旧很温柔。
霍明绪没看他,却感受到了他的慌乱,伸手握住乔澈的手,不疾不徐道:“爷爷,我和乔澈的结婚证就在卧室,如果您需要可以立刻拿给您看。”
霍龄今天特地叫了霍商和楚凡折腾这一趟,自然是有备而来,不可能那么好糊弄,相比之下,他倒真希望霍明绪和乔澈结婚是假的,只要想到乔澈挑衅他的眼神,霍龄就恨不得立刻弄死他。
不管霍明绪对乔澈有几分真心,但乔澈接近霍明绪有他的原因,这一点霍龄比谁都清楚。
“爷爷,我这两天确实没有住在卧室。”乔澈咳嗽两声,接下了霍明绪的话,说话间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靠向霍明绪身边,两人亲密无间地并肩站在一起。
霍明绪看了乔澈一眼,乔澈笑笑,语气很轻松地解释道:“这段时间明绪太忙了,我有点感冒不太舒服,怕传染给他,所以临时搬到客卧了。”
一直没搞清楚状况的霍宁宸急忙插话:“对对!我可以作证!之前嫂子发烧李医生还过来开了药,当时我看着哥把嫂子直接抱进卧室的!”
后来他哥还趁着他嫂子病着就……这话霍宁宸没敢说。
沈辞就坐在霍龄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乔澈睁眼说瞎话,几次想开口,然而他趁着霍宁宸洗澡的时候偷偷溜上楼的事压根不可能放在明面上说。
“小乔怎么病了?我说怎么看上去比上次瘦了,精神也不好。”楚凡的声音带着责备:“眼看着快过年了,快把身体养好。明绪,你也别光忙着工作。”
霍明绪“嗯”了一声,抬眼看了沈辞一眼:“我知道了妈。”
他的目光中带了很多东西,沈辞有点看不懂其中的含义,故作镇定地笑道:“老爷子也是担心霍总。”
“麻烦长辈们特地过来一趟是我的问题,”霍明绪的手一直牵着乔澈没有松开:“我和乔澈的感情很好,他是我的爱人,我自然会护着他,照顾他,没人可以伤害他。”
说话间,他的目光又落在沈辞身上,很淡地补充了一句:“任何人都不行。”
霍龄听得出他话语间的意有所指,皱眉正要开口,沈辞的手机响了,他起身走到窗边,压低声音接起电话,紧接着脸色一变,挂断电话返回老爷子身旁,附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霍龄眉头猛地一皱,与沈辞对视一眼,从他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两个小时以后,霍家老宅内。
家中的佣人都被支走了,霍龄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沙发上,看着弓着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沈辞手中端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站在霍龄身边:“陈总,热茶,您先喝一口暖暖身子我们再说。”
陈瑞民不见了曾经的体面,虽然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但是整个人的状态非常狼狈,听了沈辞的话也没吭声,一双眼睛依然看着霍龄。
“老爷子,这件事儿您得为我做主啊!”陈瑞民一脸憋屈:“陈家要是在我手里垮了,我老爹头一个就要被气死!”
做生意的都讲究“以和为贵”,没人想给自己树敌,霍明绪虽然从不把陈家放在眼里,但是客观来说他的势力并不小。
“明绪年轻,有时候做事难免冲动些。”霍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掀起眼皮:“公司的事我早就不插手了,恐怕帮不上陈总什么忙。”
“目前我手上最大的几个项目全被联丰截走了,公司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资金链就断了!”
陈瑞民急了:“老爷子,您也是生意人,做生意的谁手上是干净的?霍明绪现在把陈家查了个底朝天,这不就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他没好意思说,联丰交给警方的资料厚厚一大摞,连他老爹当年和情人开房的记录都有。
霍龄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说自家人得不是,对陈瑞民的控诉无动于衷,沈辞笑道:“想必陈总是做了什么触碰到霍总底线的事。”
一提这个陈瑞民更是愤恨,又想到了霍明绪当众把酒泼在自己身上,于是不满地把这事儿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老爷子,您要说真的因为什么我也认了。问题是就因为个男人,传出去别人得怎么想。”
霍龄脸色微变,之前一直觉得即便已经结婚,霍明绪也不会对乔澈多上心,可是如今这么一看,霍明绪为了乔澈不惜大动干戈搞垮了陈家,他对乔澈的感情什么时候竟然这么深了?
就算是对乔澈再多的不满,霍龄也不可能真的和霍明绪过不去,几句场面话打发了陈瑞民,起身上了楼。
陈瑞民现在不敢露面,公司的高层收到了风声的早就打着算盘怎么从陈家全身而退,税务和住建部门已经强势入驻陈家,警方的人也时不时让他过去配合调查。
原本想着能靠霍龄的关系帮忙和霍明绪说说情,谁知又吃了个闭门羹,陈瑞民心里头憋屈的不行,只得无奈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