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楚纤晚点与朋友有约,孟秋阳抬断,唇边噙着点冷冷的笑:“你不必跟我汇报,需要你的时候你没出现就直接走人。”
楚纤与她对视半晌,垂眼点头。
系统:‘目标真是太不友好了!’
楚纤:‘好感度和信任值没掉即可。’
系统被宿主这句十分理智的话怼得哑口无言。
到底谁才是莫得感情的系统啊喂!
扶萤问到了楚纤住址,派车接她去餐厅。
熟悉的车牌号,熟悉的司机大叔。
这位大叔为楚家工作了几十年,开了大半辈子的车,原身看着他一次次将白了的头发染成黑的。
原身被赶出去那天,他顾忌着原身最后一点尊严,没让她单凭一双腿走下山,送她去了最近的车站——楚家别墅建在半山腰,清净自在,也不通车。
车停在小区门口,司机想下车绕到后座帮楚纤开车门时,却听见车门关上的响动,人已经上来了。
他怔怔地从后视镜里看那个低头给自己系安全带的女孩,叹了口气。
从有记忆起就被保姆司机管家照顾得妥妥帖帖的楚家小姐,在极短时间内学会了太多先前触及不到的琐碎小事。
正是这些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慢慢隔开两个世界,像抽丝剥茧一般一点点削去曾因富贵堆砌起来的高傲灵魂,最终逐渐沦为站在大楼顶层看不见的街边的尘埃。
楚纤仍戴着口罩,她面上的痕迹并未消去。手写板被平稳放在腿上,随时能拿下来写上一段寒暄的话。
但她靠在座椅里,很放松很惬意望着外面的高楼大厦。
没有跟过去握手言和的意思。
司机不免看了她好几眼,越看越觉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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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萤换了件适合约会的漂亮小裙子,妆容也是网络热门系列,从头精致到脚,与餐厅高雅的一切都融洽。
对比之下,衬衫搭休闲裤的楚纤显得太随意。
随意不止是服装上的随意,她仿佛下楼吃个便饭,气定神闲,在一砖头下去非富即贵的a市中不失为另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大佬做派。
——用司机的话来说,就是前些年砸钱砸出来的富家小姐气质还未散透。
“我就说你怎么戴口罩,脸上的伤该不会是……”
扶萤等不及这人靠近,热情起身去抱她,看见她口罩下的脸,笑容凝滞。
楚纤摇头,不打算多说。
见状,扶萤有些气鼓鼓,瞪着她坐下。
等开始上菜了,扶萤情绪才好点,两手托腮。
“其实我让家里阿姨把菜都做好了,想着绑也要绑你回去……”扶萤故作哀怨叹口气,“我要真这么做了,下次别想拉你出来吃饭啦,是不是?”
楚纤弯了下眼睛。
系统:‘……’感觉怪怪的?不确定,再看看!
扶萤是个很能找话题的人。大概前半生与后半生巨大的财富差距滋生出了独特经历,不仅没磋磨她的精气神,还养出种超乎年龄的豁达。
所以当诧异表情出现在她脸上时,极为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