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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很诡异的场景。
椿披上决明的壳子,邀请自己的女性情人来参加别人的婚礼。
殿内满满当当全是活物——有人,有鹿,有蝴蝶,甚至还有它命鲛人搬进来的几棵桃树。
不能走的都被能走的搬进来了,没脑子没腿也得遵循岛主人的意志。
该是一场多么盛大的婚礼?
顾滟冷冷牵唇:“这里挂上红灯笼真恶心。”
除了几盏红灯笼以外,殿内其他摆设如常,再加上宾客要么冷脸不言语要么不会说话,一时之间只听得见顾滟这一句讥讽。
椿在人间行走五百多年,钟意的伴侣有人有妖有魔,有几只妖魔可能相互认识并且关系不大好,异色眼眸深得要命,尾巴在地上焦躁地扫来扫去,一副随时暴起掀桌的不耐模样。
中途都坐得不耐烦,问椿她们想见的人在哪里。
椿手边坐着神色如常的乔神医。
她姿态从容优雅,仍是一身白衣出尘,只面上掩不住的疲惫,目光时不时盯着一处发怔。
忽而一只山雀自窗外飞进来,站在椿肩上对她叽叽喳喳说了什么,椿垂眸握住乔神医的手,唇边的笑隐秘而妖异:“好啊,让你们见见。”
话音一落,窗外晃动的黑影蓦地破窗而入——
长而有力的鱼尾瞬间将靠窗女子的身体甩成两半、血沫飞溅到另一人脸上,惹来那人难以自控的尖叫。
“啧。”
椿身子一软,靠在乔神医腿上,声音仍是少女的清脆:“真让我失望,还以为会叫得好听一些呢。”
乔神医的手轻抚她发间,犹豫问:“我知道你手段不凡,她们作恶多端,有这样的下场也是理所应当。但这是你朋友的婚礼,是否……”
“你在怪我吗?”椿仰起头,瘪瘪嘴,“我告诉你哦,坐在窗边那个女人以前是魔教圣女,专害你这种年轻貌美的女子,扒她们的皮穿在自己身上,还要吃她们的心,说可以容颜常驻。”
她的扒皮之术也是跟这人学的,不过就没必要告诉乔神医了。
乔神医手指微僵。
“我以前沿街乞讨,就遇见她抓了心智不全的女子拿去糟践,还差点将主意打到我头上……”
听见这话,乔神医眼底彻底冷了。她低下头用唇瓣摩挲怀中人的额角,道:“你从未跟我说过。我要是知道,定……”
“你的手就别弄脏了嘛,你的手是用来救人的。”
椿眨眨眼,趁她腰还未直回去,直接勾下她的脖颈在她唇边黏糊糊亲了下。
“……胡闹。”乔神医耳尖微红,“这里还有这么多人……”
“都是死人嘛。”椿笑着说,“放心,这些杀了人的鲛人我也不会放过,只要是你不喜欢的脏东西,我会让它们消失。”
乔神医神情柔软,不再被殿内你死我活的打斗声吸引,专心哄着怀中人。
等时辰到了,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由远及近,椿含笑从乔神医怀中起身:“她们来了。你不必勉强自己跟她们打招呼,在这坐着就好。”
“可,那是你的朋友……”
“正因是我的朋友,所以更要体谅你呀。”椿捏捏乔神医停在她腰侧不肯离去的手,“我会解决好。”
乔神医的确不喜欢长公主,毕竟当初说了那么多污蔑决明的话,令她夜不能寐。
她也曾怀疑长公主与决明的关系,无论从哪方来看,她们都仿佛有个亲密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