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筝,这才刚刚开始,你就在想自己被甩的那天了。”陆温乔像在取笑他。
陈乐筝动了动腿,碰到陆温乔的膝盖,又从陆温乔的话里意识到一切确实是真的,无论将来自己会在哪一天被甩,现在他们也真的已经开始了。
陆温乔站起身,他也跟着站起来,然后就被陆温乔揽着肩膀,一边脸也被捏住了。陆温乔歪了歪头,淡淡地点评说:“不应该啊,虽然本来就不聪明,但也不至于这样,是不是因为这次发烧,把脑子烧得更笨了?”
陈乐筝咧着嘴,脸被捏得有点儿做不出表情了,吞吞吐吐说:“嗯……可能是。”
他知道自己表现差劲,居然真的把问题都推给了生病发烧。
好在陆温乔没怎么介意,也没有继续追问之前的话题,似乎无论陈乐筝回答了什么,回答成什么样子,都不会令他不悦或感到困扰。
€€€€陈乐筝的脸上满是迫切的答案。
陆温乔带着人走到厨房门口,就松开了手,打开冰箱,似乎在考察陈乐筝这里有没有能做成早餐的食材。
那堆干巴巴的袋装面包确实不怎么样,不过陈乐筝没觉得当初陆温乔端给他的贝果就能好吃到哪里去。
金色的阳光从厨房里那扇很窄的窗户里透进来。
他呆呆站在厨房门口,看见陆温乔从冰箱里拿了两颗蛋,找到了面条,又打开燃气灶,管都没再管他,开始煮起了面条。
陆温乔和这个地方真的很不搭,但似乎只是陈乐筝这么觉得,因为陆温乔做这一切的时候并不会手忙脚乱,比他这个原住民都有条理。
陈乐筝偶尔被忙碌着的陆温乔看上两眼,就会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尴尬,感觉站不下去了。
他无所适从地跑去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一阵心慌意乱,又四处看看,想找点事情做。
一瞥,便看见了洗衣机上的衣服。
陆温乔把要换洗的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纸袋里,似乎是要带走清洗。
陈乐筝在自己家里也跟做贼一般,一边注意着厨房里的动静,一边走到洗手台边,决定把衣服洗了。
从自己行李箱里拿出来的衣服是用来暗度陈仓的,他把它们先放到旁边,转头盯向了陆温乔的衣服。
陈乐筝还是有点常识的,那种摸起来就很贵、看起来像丝绸面料的衬衫和西裤,他们这些有钱人肯定会拿去干洗,或者专机专洗。
他在纸袋里掏了掏,终于掏出一件棉质T恤……以及一条内裤。
他忍不住咬嘴巴,心想陆温乔的洁癖似乎有些严重,这T恤他在度假村就穿了最后那一个晚上,内裤估计还是昨晚在这里洗澡时换下的,这么换来换去,一天天得洗多少衣服?
陈乐筝将布料展开,放进小盆里,为了使自己放松一点,就当成是平常自己洗衣服,他又把自己没洗的内裤也放了进来,红着脸慢慢搓洗起来。
陆温乔给他做早饭,他就洗洗衣服,很合理,没什么不对。
擅长一心二用的陈乐筝也还时刻注意着厨房里的声响。
他赶在陆温乔煮完面之前洗完了一件T恤和两条内裤,匆匆忙忙跑去阳台晾晒。
不知道为什么,挂衣架的时候他心情愉快,可能是由衷地感受到劳动的快乐,忍不住哼了哼歌,然后再跑回来擦干净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陆温乔刚好低着头从厨房那扇矮门里出来,迎面便看向了他。
屋子本就不大,动线上的过道都很狭窄,陆温乔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站到陈乐筝面前,陈乐筝除了原路折返和后退,已经无处可去。
他下意识回避,稍稍拉开距离,想给陆温乔让出过去的位置。
陆温乔却偏了偏身,将他进一步堵在了墙边。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陆温乔问道。
陈乐筝摸着脖子说:“我有两件衣服没洗,就去洗了。”
陆温乔抬眼看了看洗手台,收回目光再次看着他,笑了,说:“现在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