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站起来后,后面倒地的人也陆陆续续被扶了起来,方棋事不关己地在旁边看着,看到他们扶到最后一个人时,眼皮轻轻抬了抬。

走在最后的人,穿着一身白T恤,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长得其貌不扬,但方棋觉得他有点眼熟。

想了一会儿,他脑子里有了答案。

“是那天从楼上掉下来的那个人。”寅迟突然在他耳边说。

方棋侧头看他,轻轻“嗯”了一声。

跳楼的人怎么会来玄学社?他不是掉下去的时候吓破胆了吗?

或许现在他的胆儿还是破的,因为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一双细小的眼睛在鬼屋里各种道具尸体上打转,就差把“我要晕”三个字写在脑门上了。

大概是他们俩的视线太明显,又或者他恐惧的目光在到处都很恐怖的鬼屋里实在找不到地方放,最终还是和方棋他们对上眼了。

对上眼的一瞬,他怔了一下,随即好像看到了比道具更恐怖的东西,埋着头不敢抬起来了。

方棋:“……”

“你们俩看什么呢?”向阳已经缓过了最初的一波视觉冲击,三步并两步走到方棋他们身旁,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奇怪道:“罗阳煦?你们看他干什么?他怎么了?”

她脱口而出那人的名字,方棋顿了顿,一句“你认识”很快改成了:“他不是从天台上掉下来了?”

向阳点头说“是啊”,随即恍然道:“哦,你们很奇怪他为什么没事对吧?这个我也不知道,运气吧,楼下刚好有棵大树,帮他缓冲了一下坠楼的冲击力,在校医室待了两天就出来了。”

方棋:“……”

这事的原委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又道:“他怎么来玄学社了?”

向阳回头看了眼:“他是咱们社团的一员啊。”

方棋:“他是玄学社的?”

“……”

“是啊。”他们的反应让向阳有些奇怪:“怎么了吗?”

寅迟在旁边说:“他看起来胆子不大,怎么会加入玄学社的?”

“这个啊。”向阳又再次恍然,解释说:“他确实挺胆小的,他来咱们社团,是因为咱们社长。”

“……”

不用方棋他们问,向阳又解释说:“罗阳煦是来找我们社长治病的。”

“治病?”

“嗯。”说着向阳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告诉你们一个玄学社内部的秘密,我们社长,能看见鬼。”

她说完就紧紧盯着方棋他们的脸,等着他们的反应。

“……”

等了半晌,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反应。

怎么能没有反应呢?

向阳愣愣道:“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正常人这个时候不应该惊讶地瞪大眼睛吗?

寅迟说:“其实我们是惊讶到说不出话了。”

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