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迟便笑了,说:“那你有兴趣跟我出个任务吗?”
方棋:“?”
“我接了个委托,在一个新开发的游乐场。”寅迟说:“去吗?”
方棋看了他一会儿,直接拒绝道:“地府有规定,不能接外单。”
要是所有鬼差都利用地府的便利在人间接活赚外快,地府早就得乱套了。
他说着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反被按得更紧了。
寅迟对地府的规定不以为意,“我雇你啊,你暑假不是打算找兼职吗?这应该不算违规吧?”
方棋:“……”
雇他干什么?当保镖吗?
这确实是他还没有涉猎过的行业。
但他还是皱了下眉,“你又接委托干什么?”
西城区的委托才过了多久?
别人接委托是为了钱,他又为了什么?
寅迟面不改色地犯了一句中二:“为了正义。”
“……”
暑假的安排就这么提前被定下了,省了找工作的功夫,还专业对口,对方棋来说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回到公寓,之前翻过的书还停留在翻开的那一页,窗户大敞着,但他住的楼层低,夏天的风又着实不给力,一页都没舍得替他翻过去,好似故意要提醒他今天计划好的任务才完成了0.1%。
方棋看着书桌愣了一下,随即后知后觉地想,他跟寅迟出去一趟是为了什么?
就为了吃个饭?
在公寓里吃点什么不行?纯属浪费时间。
但时间已经浪费了,他只能认命。
发呆的一会儿,原本无聊地在床上跑来跑去的傀儡娃娃,似乎是突然好奇他在想什么,无声地跑到了床沿,歪头打量他的脸。
方棋被提醒回神,往床上看了一眼,又是眼皮一跳。
只见起床后被他铺得平平整整的床单,在他离开公寓的时间里惨遭蹂躏,不是这里多一个褶,就是那里皱成一团,一看就是被娃娃踩的,没准儿还在上面奔跑时把自己绊过一脚。
这不是个傀儡娃娃吗?
它哪儿来这么旺盛的精力?
这娃娃和他的主人一样,都是活祖宗!
方棋只能又把床收拾了一遍,并给娃娃下达了以后禁止上床的命令。
于是娃娃绷紧的唇线瞬间向下弯了几十度,看起来就像人抿唇瘪了嘴,委屈极了。
方棋对他的委屈视而不见,坐下来继续看书。
没人干扰的时候,他自律性很强,很快就能沉浸进去,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他看了没一会儿,就犯起了困。
又不像常规意义上的犯困。
没有任务的时候,只要晚上睡眠充足,他白天连睡意都没有,现在却像是有着什么在拖他入梦,几乎是在他闭眼的一瞬间,意识就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