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当他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月初白却依旧冷了脸。

他收起脸上希翼的神色,神情怪异地盯着谢君洹,过了许久, 扯着嘴角突然笑了起来。

谢君洹脸上的肌肉绷紧, 一字一句道:“阿白,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问问你要去哪里。”

月初白面对着谢君洹的目光,亦一字一句回应:“监视我的程度还不够吗?”

谢君洹被他这话刺得心口一疼。

他眼神受伤地望着月初白。

青年依旧是一副羸弱病态的模样, 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 就连唇瓣也没多少血色。

他方才都已经站起来了,如今却又坐回了那个位置上, 一脸嘲讽地垂下眸子。

盯着自己的手指头,一言不发。

他的脖子上系着一条红绳子,绳子的底端坠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银色亮片。

这是谢君洹送给他的护心鳞片。

宗门里所有人都害怕月初白,觉得他性格阴晴不定。

但谢君洹不觉得他可怕。

月初白他只是……太缺爱了。

那么脆弱,就像是需要用悉心呵护的花朵。

谢君洹不舍得放开他。

哪怕是自降身份,与他签订主仆契约,也只是为了确保他永远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但月初白接受不了。

浮仙阁所有人都以为月初白契约自己,捡了好大的便宜。

但谢君洹却知道,这主仆契约,分明是自己趁月初白受伤,趁虚而入签订的。

他当初闹了好大一场脾气,质问他明明没有这个必要,这样做是否是为了监视自己的所作所为。

谢君洹自然否认。

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让他习惯,并让他放心,自己并非这么想。

但月初白是个疑心病很重的青年,他的信任就像是摇摇欲坠的旧墙。

风一吹 ,就会再度坍塌。

他不能让它倒塌……

谢君洹抿唇,上前伸出双臂,环抱住怀中闹脾气的青年。

月初白双眸盛着怒火:“滚,放开我。”

谢君洹不说话,只是双臂像是铁钳一般死死地圈着,固执地表达,“阿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月初白眼神一暗。

随即,谢君洹便觉得手臂上也疼了一下。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月初白喜欢咬人。

他不开心的时候,喜欢用咬他来惩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