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长来访的消息刚送到伊卡洛斯身前的时候,燕屿刚睁开眼睛。

蝶翼搭在他身上,燕屿发现自己对睁眼就看见一只蝴蝶在搞强制爱都有点麻木了。但是今天还是有点超过了€€€€

他抬眼,看见一个懒散跪坐在他旁边的人,或者说雌虫,雪白的衬衣随便披在身上,没有系扣子,肆无忌惮露出大片胸膛,现在正在无聊地给他的头发编辫子。

燕屿顺着他灵活的指尖的黑发往下看,发现那是他自己的长发。

什么时候长的长发?

他动了动,发现自己身体的疼痛都消失了,四肢百骸充满力量,比受伤之前还好。燕屿坐起来,扯过自己的头发,环顾四周,问:“这是哪?”

曼努埃尔轻佻地说:“我们的爱巢。”

燕屿:?

别在这里发癫。

他无视掉这只蝴蝶的疯话,反手摸到自己的刀,试探的割破了蛹,往外爬。

“嘶。”头皮传来一阵刺痛,他皱着眉回头看,发现是曼努埃尔直起上半身,用膝盖压住了他的发尾。

他的指尖拂过绷直的长发,意味不明地微笑,嘴里抱怨:“刚结婚就要我独守空房吗?”

“?”

燕屿真心实意地说:“臆想症就去精神科挂个号。”

不知是哪取悦了曼努埃尔,他维持着膝盖压住头发的姿势,倾身过来。他们靠得很近,燕屿一动不动,冷冷地看着他,丝毫不肯后退。

曼努埃尔凝视着他的眼睛,试探地往前,鼻息相交的一瞬间,燕屿还是忍不住侧过头。隔着一个呼吸的距离,曼努埃尔的吻停在脸侧,没有真的落下。

我赢了。曼努埃尔愉快地想。

他带着压不住的得意,就着这个过分靠近的姿势,慢悠悠道:“燕同学,想想你是如何破坏了智械主机,记得吗?你,和我,我们一起€€€€那是虫族古老的婚飞仪式,所有虫族都认可。”

什么意思?燕屿甚至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燕屿:?

燕屿:?????

他大为震撼!

不是,你们结婚还带强买强卖的?我闭眼前还是个清纯男大,睁眼就他妈成已婚男了?

说不定是这只蝴蝶脑子还没完全恢复呢,燕屿冷静地想。

不对吧,这完全不能冷静吧!

燕屿轻轻地碎掉了:“……你神经病吧?!”

对,就是这个味道。曼努埃尔心满意足地松开膝盖,放开燕屿的长发。强扭的瓜甜不甜先不说,但是爽啊。

燕屿默默把长发拢到身前,从蛹中爬了出去,看起来人还是很镇定,其实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曼努埃尔紧随其后出来,给自己穿好衣服。虽然蝶族军团的虫死不承认返祖的蝴蝶是他,但还是贴心地在旁边准备了一套给他的衣服。怕他万一真的又恢复了人形,没有衣服穿。他醒得比燕屿早,穿好了大半的衣服,蛹内潮热,便没有把衬衣扣好。

分不清有意还是无意地,给了刚苏醒的燕屿一点精神暴击。

现在他穿上军礼服外套,拿起衣物最上层的军功章,对着灯光凝视几秒,攥在掌心,没有戴上。

而燕屿出来后环顾一周,发现这是军校联赛的医疗室,于是大步朝门口走去。手搭上门把手的瞬间。

“砰!”

伊卡洛斯对议会长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