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川三个月没来军部,一开始他们还能自€€己解决,况且许陶还刚变成这样,谢宴川每天阴沉着脸,周身气息阴森得吓人,他们更不敢来打扰谢宴川了。
可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无€€数的医生都对许陶的病没有任何办法,他案头的工作都要堆成山了,就€€算再不情愿,陈节骁也不得不来打扰谢宴川。
再看重€€许陶,谢宴川也该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然而谢宴川视线没分给他一丝,仍旧看着手上的书:“你们自€€己处理。”
“一些大€€事,我们没有办法拿主意……”陈节骁为难道。
“我把权利都交给你,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谢宴川不为所动,仍旧道。
“这……”陈节骁被他的话砸得一懵,突然手掌大€€权的滋味他没感觉出来,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只是搞情报工作的啊!
谢宴川那么多重€€要的政治、军事工作,他真€€的处理不来!
陈节骁苦着脸:“老€€大€€,我不行。”
“你自€€己看着办。”谢宴川道。
说完又看向夏青:“你呢?什么事。”
闻言,夏青不禁站直了身,开口道:“您已经缺席三次议会例会,这次的例会很重€€要,议员长让您一定要参加。”
议员有一月一次的例会,除非极特殊的情况,否则所有人都要参加。
其他人就€€算当天老€€爹死了,来不及哭都得去参加议会例会,可现在谢宴川已经三次没参加过例会,更是三个月都踏进过议会办公€€楼大€€门。
议员和首席议员都一年一选,每个月的议会例会不会在星网直播,但是必要的议会工作内容是必须要向公€€众披露的。
“我请假。”谢宴川道。
夏青身子一僵,艰难开口道:“议员长说不允许您再请假,而且议会还有很多工作,他让您必须过去处理。”
谢宴川作为联盟公€€众最关注的人之一,缺席三次议会例会,他之前€€树立的完美€€形象之下,公€€众可能还会对他溺爱几个月,但是星网上现在议论声已经开始出现。
他再不出席,恐怕下次的议员和首席议员选举,他恐怕连议员都选不上了。
谢宴川目光从书上移到许陶脸上,这样沉静苍白的面容,谢宴川看过千百遍,可每一次看到都让谢宴川心€€头刺痛,浑身压着的巨石仿佛越来越重€€,让他快要喘不过起来。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许陶忍受着痛苦试药,而现在或许仍旧持续地在忍受着精神海暴乱的痛苦。
现在许陶躺在床上,谢宴川无€€法再忍受许陶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每天麻木的看着许陶,日复一日地给许陶念书,而念的内容他一个字也没有记住,工作的邮件他打开过,可是一个字都无€€法进入他脑海中€€,他的脑子生了锈,处理不了任何工作。
他知道,如€€果许陶醒不过来,他这种状态是无€€药可治的。
他二十多年将近三十年的人生永远再为了权利而活,为了登上高位不择手段,可现在他只想陪在许陶身边。
谢宴川视线描摹着许陶精致漂亮的面容,语气平直地对夏青道:“既然这样,你就€€帮我写封辞职信。”
这下,陈节骁和夏青纷纷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宴川,不敢相信这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当初为了议员首席的位置,谢宴川费了多少功夫,他们是看在眼里€€的。
谢宴川简直是一个工作机器,他眼里€€除了工作,几乎没有什么生活的乐趣,所有的社交、应酬几乎都是为了工作,为了能走到更高的位置上。
现在这个说出辞去议员席位的人真€€的是谢宴川吗?
两个人都仿佛见了鬼一样看着谢宴川。
然而谢宴川决定的事情,他们两个也没有置喙的余地,况且谢宴川这个状态看起来真€€的很糟糕,他们从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谢宴川,如€€果许陶真€€的醒不过来……
陈节骁赶紧晃了晃脑袋,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