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汪老板的神情实在太过卑微了,傅云没法,无奈道:“行,我试试。”

汪老板恭恭敬敬的应了,然后继续和乡亲们应酬去了。

院子中的井口漆黑幽深,即使在青天白日之下,也依旧有说不上来的阴森€€人之感。

傅云轻轻叩着井沿上的青石,他指节分明而漂亮,敲在井沿上时,发出一声一声的闷响。

傅云背过身去,忽视了身后村民们若有若无探究好奇的眼光。

门口的一对男女青年对视了一眼,一齐向他走来。

“哎,小哥您贵姓。”男青年扬着笑脸对傅云道。

“傅云。”傅云将他二人扫视了一圈,两人都是乡里小伙和姑娘的打扮,淳朴而憨厚。

姑娘长得算不上漂亮,削瘦而秀气,冲傅云腼腆的笑。

“我叫陈朗,陈时越堂哥,他四叔是我爸!”小伙子热情的伸出手,和傅云握了握。

“这我妹,禾小江,我们三叔的女儿。”陈朗把身边的姑娘一推,尴尬的笑道。

傅云温和道:“嗯,你好。”

“所以你们找我,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陈朗看上去略微有点局促,忸怩了半晌才问道:“傅哥你跟那汪老板什么关系,他为啥对你这么客气?”

傅云故作讶异:“他平时对人不太客气吗?”

“那倒也不是,就是人家一身价过亿的大老板,不好接地气儿也是应该的……”

傅云笑了:“你应该去问汪老板,他和我是什么关系。”

“啊?”青年一愣。

傅云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就起身回房间了,留下小青年一脸迷惘。

陈时越一觉睡到了天黑,醒来的时候,灵堂又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蜷缩在夫人的房间里,这种老式的雕花床质地很硬,傅云把他拎到床上的时候显然没考虑过什么姿势更有利于脊椎健康,几个小时过去差点没把他腰睡断。

大概是考虑到不打扰他睡觉,屋里没开灯,唯一的光源是床边的手机,刚到整点,屏幕上显示着现在是十二点零一分。

真是个吉利的时间。

“醒了。”

傅云在他床边坐着,顺手帮他把手机屏幕熄灭了:“我也没想到你这么不行,一杯就过去了。”

陈时越痛苦的直起身子,有气无力的反驳:“胡说,我行。”

傅云:“……”

“行行行,你行,要开灯吗?”

“不开,头疼。”陈时越靠在床头,眼睛里都是血丝:“你说吴妈今天晚上还来吗?”

“看运气,不过我们最好是做点防御措施,老是跟阴间的人打交道,久而久之你纯阳之气被吸干净了,可就……”傅云说着把他身子底下的被褥拖出来,三下五除二拆了被单。

“可就什么?”陈时越追问。

“可就再也不能人道啦。”傅云一抖被单,哗啦啦的抖落一地灰尘。

陈时越:“……我说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