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低着头思忖片刻:“我觉得先不急着处理他。”

“他没有抵抗能力,而剩下的三十多个顾祺还在往前走,完全不受任何影响。”傅云道。

“这说明了什么?”

陈时越缓慢开口:“说明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同伙。”

“带着他,跟上去。”傅云反手将刀柄抽出来,刀锋却没离开蜡像分毫。

陈时越:“……我想我们不用跟上去了。”

傅云转身。

“……她们自己来找我们了。”

剩下三十几个顾祺微笑着站在身后,正好把他们两个逼到了死角。

陈时越和傅云面面相觑,现在怎么办?

为首的顾祺举起手臂,脸上带笑,朝着两人就逼近过来。

傅云劈手一刀砍在单乐心附身的那个顾祺身上:“做个标记,跑!”

说着他当空将长刀一抛,刀身贯穿头顶墙壁,傅云握紧刀柄借力起跃,顺手把陈时越一拽,两人瞬间越过一众雕塑头,顺着惯性跌在地上。

陈时越落地的瞬间以刀撑地,枪身旋转一瞬间碰撞正正抵住迎面劈来的石膏手臂。

石膏与坚硬的枪身两相碰撞,爆发出极强的震颤力道,陈时越一时间手臂发麻,拼尽全力才没把枪丢地上。

傅云拉着他的手腕,喘息出声:“不要砍伤她们。”

陈时越险些没把住灯笼棍:“为什么?!”

“覆巢之下无完卵,顾祺的灵魂附在这些雕塑身上,如果载体破碎,里面的灵魂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等灵魂重新回到顾祺身上的时候,她就真变成傻子了。”

陈时越难以置信:“那我们就这么被动的挨打?”

“不要这么悲观。”傅云笑了一下:“换种说法是,我们逃跑过程中还拿着武器防身。”

身后轰然一声巨响,两人同时回头,却见大门被一阵阴风袭卷,重重合上!

整个教学楼瞬间从里面封死。

傅云不出声的喃喃了几句,神色终于凝重起来。

“没办法,上天台吧。”

陈时越抬手一撞,忍着酸麻的手臂转身和傅云一道朝着楼上狂奔而去。

“咱们为什么要上天台!”陈时越在撕裂的风声里咆哮。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上就对了!”傅云一推他后背,两人连蹿几层楼梯,一直跑到天台上。

身后石膏沉重的脚步声在教学楼里步步回响,顷刻间破门而入,傅云刚好在门前,闪电般避开一记石膏重拳。

生冷的蜡像手臂擦着他的面颊直捅过去,掀起一阵干燥石灰的气息,傅云连退几步单刀抵挡,身形躲闪飞快之余,每一寸抵挡却几乎都是刀背相抗,把刀身对石膏的损害降到最低。

三十几个蜡像到底应接不暇,傅云很快露出颓势,他越来越临近天台边缘了。

陈时越心里火急火燎,长枪一撑地面,顾不得许多,屈起膝盖狠狠往石膏上一顶,霎时间疼的他眼泪狂飙。

顾祺的石膏娃娃被他成功推开,轱辘轱辘往下一倒,陈时越勉强松了一口气,伸手把傅云拉过来。

他膝盖骨几乎在刚刚都给顶碎了,这会儿疼的半死不活,踉踉跄跄的握着傅云手腕:“小心,别往边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