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璇把陈时越送走以后刚回来, 一进门就被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吓了一跳。

“我勒个去!老板你坐这儿怎么不开灯?”蓝璇猛的一缩,在一片漆黑中辨认出那道修长的黑影是傅云,险些没吓出心脏病来。

“你不是都上二楼了吗?”

“睡不着, 又下来了。”傅云硬邦邦的说。

蓝璇:“……那你早点睡。”

傅云一个人在客厅里闷闷的坐了大半夜, 一直到楼上电脑传来叮咚的消息提醒声, 他才僵硬的直起身子,从沙发上起身上楼。

电脑光线映亮他冷漠清俊的面容, 屏幕上是樊老太太发来的资料,全是安颜欣这个案子的基本资料。

他一目十行的浏览了一遍整个文档,樊老太太和她律师团的主要思想很简单。

证据链不足, 超过追溯时间, 按照灵异界约定俗成的规矩, 最多争取到赔钱。

傅云靠在椅背上, 神情更加烦躁了。

他没指望仅靠这一缕残魂就把他大姑奶送进监狱里过余生, 但是他想靠手上仅有的一点东西, 给陈时越能多争取一点是一点。

外公生前留下的安家势力盘根错节,在灵异界的方方面面渗透着, 更让人头疼的是,你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心向何处。

樊老太太和安颜欣割席, 最犯难的绝对是他外公生前手下的人,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遗孀,论谁都是安家的核心人物,无论跟谁都不算是背叛。

万一案件中有什么关键人物是大姑奶手底下的, 那一切都是未知的变量。

傅云一只手抚着自己胳膊上的淤青, 一只手扣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不过好在深夜难眠的不只他一个人, 与此同时的安家分堂口。

柳泓坐在办公室里,身后传来慢吞吞的脚步声,她心里一惊,刚要合上电脑,手就被人从身后按住了。

“这么晚了,还在看墓地的事?”安颜欣收回手,在她身后慢慢的说道。

“干妈。”柳泓局促的叫了一声,试着解释道:“我算过了,迁坟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会耽误工作的。”

安颜欣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一片白茫茫雪山的图片。

“真往雪山上迁吗?”安颜欣问她:“你亡夫故去几年了?”

“四年了。”柳泓低头笑了笑,额前一缕长发垂落脸侧,她在中年女人里算得上容貌姣好那一卦的,此时夜色已深,白天的口红已经褪色的差不多了,就给人带出一种苍白的柔弱感来。

“你女儿多大了?”安颜欣想到什么似的说。

“大班,明年该升小学一年级了。”柳泓回答道。

“回头放到公司旁边那个小学吧,我们有出资。”安颜欣不咸不淡的吩咐道:“这么多年也够辛苦的。”

“有干妈提携,不辛苦。”

她指尖戒指一闪,立刻吸引了安颜欣的注意:“啊……”

柳泓羞涩的笑了笑,然后将戴着钻戒的手藏回去。

“订婚还是?”安颜欣问道:“你有未婚夫了,怎么没同我说?”

“还没呢,男朋友。”柳泓将电脑和上,岔开话题:“干妈今天药还没吃吧,我送您回老宅休息。”

“也是,你这个年纪谈恋爱也好,总不能下半辈子都守寡吧。”

……

“哎呀,今天高考哦!”宁柯大惊小怪的刷着微博:“某些人之前不是还因为离开学校而伤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