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簇火苗跳动,映在傅云脸上,鼻梁高挺,漆黑瞳孔里映着微弱的火光,神色平淡而安静,带着说不出的疏离深邃。
陈时越口干舌燥的又喝了口酒。
周遭组员们如梦初醒,纷纷笑起来,起身跟傅云摇着手,示意他不必在意。
“这就是我们的工作,能帮到傅老板是我们的荣幸。”冉怀宸促狭的朝他挤挤眼睛。
“一起玩啊傅老板,认识你这么久,你还是第一次跟我们说话呢!”
……
傅云略显讶异,然后笑了笑,从善如流的在其间坐下了。
傅云穿着身单薄而齐整的黑衬衣,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上一点痣,陈时越几乎能想象的来那黑色衬衣底下清瘦削薄的腰线和腹肌。
他再次移开视线,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不过看得出来他并不怎么喜欢这样的场合,傅云没待多久,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冯元驹也不见了。
陈时越警惕心起,立刻起身循着声音去听墙角。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毛头小子?你说话!”冯元驹醉眼迷离的推搡着眼前人的肩膀:“说话!”
傅云本想赶紧把这帮人应付完自己回茶室早点休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神经病,冯元驹拦着他死不让路。
“他比你年轻,这个理由行吗?”傅云好声好气的跟酒鬼敷衍。
“不行,我也年轻过,我年轻的岁月都给你了,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我们的那几年又算什么,我没说你不能利用我,我知道你需要什么,冯家的一切我有的一切,只要你需要我都可以给你€€€€”
“冯元驹。”傅云无奈的注视着他:“你喝多了。”
“总有一天你得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轻松的纯粹的去和另一个人谈感情的,感情是个太奢侈的东西,你我都领悟不来。”
陈时越从藏身之处匆匆出来,强硬的拽着冯元驹单手一锢,转身就走:“老板,你回去休息,我帮你看着他。”
傅云笑了笑,道了声“谢谢”,然后就走了,看着跟陈时越也不太熟的样子。
陈时越莫名其妙的低落起来,他坐在篝火旁,眼睛盯着火焰燃烧颜色最明艳的地方,酒精在大脑和胸腹中间火烧火燎。
半晌他踉跄着起身,走到无人处用凉水洗了一把脸。
夜色已经很深了,篝火畔聚着的队员们都稀稀拉拉的散了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训,宿醉也不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天上几颗繁星闪烁,高耸入云的山峰遮盖了天际的月色,院子里火光熄灭,整个暗淡下来。
陈时越深一脚浅一脚的朝不远处的茶室走去。
茶室外侧被凉席似的帘子包围起来,山风一吹,竹帘就相互碰撞着发出哗啦啦的响动,竹帘的间隙里透出点微弱的光泽,好像是傅云在茶座前点了一盏蜡烛。
茶室里没有灯,氤氲似的茶香混杂着那人身上淡然的寒香气。
陈时越掀帘而入。
傅云合眼躺在茶台旁的躺椅上,手自然摊开搁在一边,他听见动静睁开眼睛,看见是陈时越,就又安静的闭上了:“你怎么来了?”
陈时越缓缓俯下身子,双手放在摇椅的两侧,自下而上的望着傅云。
傅云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瞳孔里有自己的倒影,这次他终于看清了陈时越眼中的欲念和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傅云微微仰起下颌,朝他露出最脆弱的脖颈和咽喉,那是一个略带纵容而暗示的姿势。
下一刻陈时越便倾身过来,吻在了他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