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傅云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陈时越伸出去的手又僵在半空。

“我现在是完全受制于人了,对吗?”傅云对他苦笑一声,摊手道。

陈时越收回手平静道:“不是。”

傅云挑了挑眉。

“你在我这里永远站上风。”

这话着实出乎傅云的意料,他一时愣在了原地,不知道作何感想。

陈时越蹲下身,和他处于同一水平线上,目光复杂的注视着他的眼睛,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傅云,用目光反复描摹眼前人乌黑秀丽的眉眼。

傅云和他对视着,然后无奈的笑了:“……你怎么又哭了?”

陈时越不说话,转眼间眼泪再次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他颤抖着手,一把握住了傅云的腕骨,再也克制不住的呜咽出声:“……我很想你。”

一颗泪水打在傅云的手臂上,烫的他从里到外一阵极其剧烈的战栗,仿佛顷刻间融化了两人之间冰封的四年,化作汩汩暖流在傅云心底流淌。

傅云不受控制的抬起手,扶起陈时越湿漉漉的脸颊,柔声向他确认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很想你。”

我这辈子从没再奢望过还有再见到你的一天,就算今天阵营两立,刀剑相向,只要傅云好好活着站在我面前,四年隐忍误解,枪林弹雨,口诛笔伐,就都不会再伤到我了。

陈时越哽咽的喘过一口气,眼泪掉的越发汹涌,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仿佛刚才楼上那个一人干翻几十号对手的疯狗不是他一样。

傅云拿他毫无办法,打也不是,哄也不是。

“好了,好了……知道这几年你受委屈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哎呦祖宗,别哭了。”傅云到最后简直手足无措了:“陈时越小同学你给我收敛一点!”

陈时越“嗷”的一声终于彻底释放出来,一个猛扑嚎啕大哭着扎进傅云怀里,肩膀耸动拼命闻着傅云身上熟悉的寒香气。

成纱颤巍巍的站在地下室门口往里看,刚巧和傅云对视了一眼。

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不是故意过来看的,你们俩动静有点太大了。”

傅云一只手抱在陈时越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安慰,一只手冲成纱挥了挥,一脸头痛的示意她关门出去。

成纱翻了个白眼回身关门,末了最后探头对傅云道:“你让他小声点哭!待会儿刚才被他打晕的人又被他自己吵醒了!”

傅云瞪大了眼睛,把陈时越从自己怀里拎起来:“你打晕了一屋子的作战组前成员?”

陈时越小声抱歉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你故不故意的问题,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经历了什么?人体改造吗?武力值怎么提升的这么恐怖?”

陈时越将脑袋继续往他的颈窝里埋,闷声闷气道:“成纱那群人一个星期刺杀我八次,武力值再低也练出来了。”

得,他还给委屈上了。

傅云无言以对。

“我知道你生我气,觉得我是叛徒……”

“等等,我什么时候说我觉得你是叛徒了?”傅云似笑非笑,歪头逗他道。

陈时越泪眼汪汪的抬起头:“啊?”

“我去看过老太太和妈妈了。”傅云温声道:“她们很好,并且让我代为转达对你的感谢。”

“这几年辛苦了啊,小陈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