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越皱起眉头:“你确定吗?这种长相的小姑娘,见一次就不会忘的,他们怎么可能都不记得顾祺了。”
“我当时属实是吓坏了,我以为他们跟我开玩笑呢,但是一两个人开玩笑可以理解,我花了大半年时间打听了几十号人,就差夜闯公安局差居民信息了,他们硬是没有一个人想起来,顾祺是哪号人物。”蓝璇凝重道。
“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跟我说!”陈时越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万一是有预谋的大型谋杀呢?”
“你可拉倒吧,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傅云蹙着眉心,半晌没说话,蓝璇和陈时越同时发现了他神色不对,于是异口同声问道:“你怎么了?”
“听你这个描述,很像是摄魂术里最高阶的一种术法。”傅云慢慢道:“叫痕迹抹杀。”
“指的是施术者全方位的在社会各个角落层面抹杀某个人的生活轨迹和人际关系,最终达到被施术者处于完全真空的社会环境里,他虽然活着,但周围没人认识他,没人会记得他,同样没人会爱他。”
“只有施术者和被施术者知道他的存在。”傅云解释道:“很恶毒的一种刑罚,人是群居性动物,一般来说被施术者过不了多久就会自行崩溃自杀。”
陈时越和蓝璇面面相觑。
半晌,陈时越开口道:“蓝蓝,你确定这事不是你自己干的吗?”
蓝璇:“……”
“我有那么缺德!”蓝璇怒道。
“按照摄魂专业和你跟顾祺的过往来推断,这事很像是你能干出来的。”陈时越侧目道。
蓝璇:“……陈时越,多年情分你就这么怀疑我是不是?”
“不是她。”傅云打断道。
“痕迹抹杀需要极其强悍的摄魂能力,她还达不到。”傅云把巧克力丢给陈时越,示意他啃着冷静冷静。
“还是老板爱我。”蓝璇泫然欲泣。
“那倒也没有,主要是我太清楚你们几斤几两了。”傅云安详道:“回头去问问冯元驹父亲吧,老爷子以前跟顾进哲是老朋友,如果连他也不记得,那十有八九,他们家就是被人抹杀掉了。”
三人在草坪上呆了大半天,一直到夜色彻底笼罩下来,陈时越才抬手看了看表:“差不多到时间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对面铁制的大门缓缓开启,从中透出一丝缝隙。
“来了。”蓝璇小声说:“是昨天晚上那个老太太。”
“不能进去……”
“十二点以后不能进去……”
“快走……”
“不管她,先进去再说。”傅云催促道:“冉怀宸他们在里边困一天一夜了,别真出什么事。”
三人直接越过老太太,顺着铁栅栏的缝隙一一钻了进去。
蓝璇战战兢兢的从老太太身侧擦肩而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老人眼球混浊茫然,但是却一直盯着他们这边的一个方向。
她在看傅云。
蓝璇心里毛毛的,不过她来不及深究,就被陈时越在身后一推,跨进了铁栅栏。
这里和景区外面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空旷,荒芜,毫无色彩,傅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向前照去,土地贫瘠寸草不生,荒凉感扑面而来。
“这片山头怎么一点草都不长?”陈时越奇怪道:“是贵州没错吧,又不是西北黄土高原。”
“黄土高原也有草的好吗,有点常识。”傅云低声道。
四周太安静了,按理说这么大的苗疆景区,就算有一两处未开发地段,也不应该一点商业化都不沾啊,它到底是为什么被围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