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困。”他完全不看祝星礼逐渐黑下来的脸色,吸着鼻子往床上跑,“喝了茶就犯困,快快快,明天还有一堆事,来睡觉来睡觉。”
“……”祝星礼冲上去踹他一脚。
看似大阵仗实则轻飘飘的一脚。
路遥知配合着“诶呦”一声。
烛火早就被熄了,两人躺在一起,盖着同一个薄被,呼吸均匀。
却是谁也没有睡着。
“祝星礼,我觉得你今天这一身衣服宽宽松松的,挺不方便的。”路遥知开始打小心思,“你觉不觉得?”
“……”祝星礼眨眨眼睛,“是有点。”
他觉得自己好像猜到点什么,有点激动,也有点……暗爽。
果然。
路遥知忽然翻了个身。
“明天穿我的怎么样?”他话调里含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期待,“我现在长高了,之前的衣服你还是可以穿的。而且我的衣服都更偏向劲装一点,干什么都很方便。”
其实就是想哄着祝星礼穿自己的衣服。
明明放在之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个时候好像忽地带上了一层禁忌。内心那股想要用自己的气息包围祝星礼的欲望分外强烈,好似让祝星礼穿上他的衣服以后就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似的。
偏生他还什么都不敢说,小心翼翼地试探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很紧张。
“可以啊。”祝星礼忽然说。
他像是没当什么事儿似的,穿谁的衣服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是穿衣服,只不过路遥知说更加轻便一些,他也就答应了。
于是话题就结束在这里。
可黑暗中,一个在舒气一个在弯唇。
也不知道为什么。
次日一早,路遥知先从睡梦里醒过来。
或许是因为久违地闻到了修真界的空气,他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且沉一些。祝星礼还没醒,呼吸很均匀。
他睡觉很安分,基本上晚上什么姿势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也还是什么姿势,对此路遥知深感神奇。
指尖一弹,屋内又燃起了烛火。
等到路遥知洗漱收拾好,祝星礼也就醒了。
床边摆着套叠好的衣服,祝星礼都不打开看,光看那个暗红色,就知道是路遥知以前的……以前穿过的衣服。
他笑了笑,起床直接套上了。
“路遥知,我不会弄头发,你过来帮我。”
明明是命令一样的话,可偏偏他语气却软软的,带着刚刚睡醒的倦意,听着……就像是在撒娇。
仆从都没了,路遥知原本在窗前煮水,这会儿听到声音,拿着茶壶猝不及防转身回头。
他愣在窗前。
直到现在,他才有了真的回到了修真界的真实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