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他想,如果是这个人,应该没事的。
江印白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我七点半大概能回来。”
霍尔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医药箱在沙发旁边的柜子里,你看看有什么能用的,”江印白说,“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吧,你肯定需要休息。”
霍尔看着门合上,心跳慢慢放缓。
他按照对方的指示,找到药箱敷了药,又把脏盘子洗净,简单洗漱,躺在床上。
几乎是在闭眼的瞬间,他就睡着了。
这一觉昏天黑地,等他睁开眼,屋内已是漆黑一片。他坐起身,活动酸痛的四肢,望向莹莹的表盘。
已经快十点了。
他一个激灵,翻身下床,跑到客厅,里面空无一人。
江印白没有回来。
他来回踱着步,各种可能性在脑子里嗡嗡作响。
江印白不会去报警了吧?可是,如果报警,他现在早该被拷走了。
如果江印白在犹豫呢?如果江印白在考量其中的风险呢?
之前警察上门,霍尔离他很近,他不报警,可能是害怕霍尔与警察争斗的过程中,伤到自己。现在,他已经走出了屋子,脱离了潜在的罪犯,他安全了。
已经安全的人,还敢回来和霍尔在一个屋檐下过夜吗?他信任霍尔到这种地步吗?
万一在睡梦中,被杀人犯割了喉咙呢?
霍尔说的那些话,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为自身安全考虑,报警是最保险的。
到现在还没听到警笛,可能是江印白刚下定决心,走入警局,他们还在来的路上。
霍尔握紧拳头。他不该放江印白出门的,他脑子被冻坏了吗?
别人认真听他说话,附和两句,他就敞开心扉了?就交付信任了?
以现在他的处境,竟然还随便放人离开?
他还是没有吸取教训,他还是没受够这种苦。
楼道里忽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霍尔全身紧绷起来,迅速靠到窗边,搜寻逃生路线。
钥匙缓慢插到门锁中,门逐渐打开,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灯亮了,是江印白。手里拎着两个袋子。
“我回来了。”他说。
霍尔没有回应,江印白望了望四周,把袋子放在桌上,朝他走过来:“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要处理,下班晚了。”
霍尔看着他的神色,和今早没什么不同。“你在忙什么?”他半信半疑地问。
江印白一转身,倒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我辞职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