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计划是将计就计。
用我“阴晴不定”了半年的脾气吓退他们,让他们住不下去。
可或许是乔治觉得我能自己回去一次,就能回去第二次;也或许是他现在比起我,更想将那两只肥羊吞吃入腹,所以他又把我放了。
怕有我在,那两个人不敢长住,影响他挣住宿费,让我先滚回无人区。
于是我决定进行第二个计划,强行断电。
我知道这个房子的线路在哪,打算在被驱离的当晚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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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暗卫本就伸手不见五指,没有窗户。
现在头顶的灯泡一熄,家里又只剩李银一个,整个空间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周身温度仿佛骤降,感知范围内的一切都开始森然可怖。
李银光着身子,一动不动足足在黑暗里站了三分钟。
因为他首先得确认灯灭是跳闸等意外突发状况,而不是人为导致,会有一个人就站在卫生间门外拿着家伙等他。
好在这几分钟里。
他除了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就剩身后淅沥滴答的水声,狭隘的空间让它们像是开了混响,小小的音浪一圈一圈带着涟漪在耳边漾开。
李银不是近视,也没有夜盲症。
但这里现在实在太黑了,半分光亮都没有,他只能套上衣服,然后凭借模糊的记忆沿着墙体摸索。
失去视力,其余所有感官都会放大,就连指尖触碰的瓷砖也变得格外阴冷潮湿。
磕磕碰碰中。
李银首先找到了靠近门口的顶灯开关,几次按压确认灯泡无法重新亮起,可能是坏了,也可能是停电。
他原以为离开卫生间会让他好受点。
可结果推开门,在外面等他的是更加诡异的气氛。
幽蓝的月光从未拉窗帘的窗户照进来,那种晦暗的光影和色调,毫无爱情电影里的唯美旖旎,只是让白日原本并不觉得的客厅立刻变得空旷,多了更多他无法看清的阴影死角。
说实话,李银不是个怕这些的人。
但可能是和乔治八字不合,恨屋及乌,连带着这个房子给他的感觉也不好起来,有些被害妄想症。
他的解决方案是试过手边墙上客厅里的灯,确认亦无法亮起、应该是停电后,便同样站在原地凝视了这个屋子三分钟。
虽然这三分钟无法真正确定什么。
但至少能让他心情平静点,还让他搜索到了一根滚到沙发下的棒球棒€€€€白天路过时看不到,只有站在特定的角度才会注意。
这是目前距离他最近的趁手武器,于是李银在心里打定主意。
他先走到沙发旁将球棒捡起,然后才打开乔治主卧的房门,找到那个放在他床头柜的座机。
边上的确贴着写了一串号码的纸条。
…
广袤无垠的草场上,银白的月光如流水倾泻而下。
薛凡点和乔治漫步田野间,聊得还挺愉快,除了薛凡点发现好像无论他们说什么,最后话题总会莫名回到李银身上。
就比如现在。
他正追问那个传说里腿好了的跛子在哪儿,乔治哈哈一笑,开玩笑般问如果他说那个跛子就是他自己,薛凡点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