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在白家待的二十多年里,白在江零零总总地省下了三万四千八百六十五块。
因为是第一次脱离白家自己生存的日子,所以那天他在出租车上把手机上的余额数字看了又看,心里记得非常清楚。
虽然最後一下子付出去一年多的房租导致数字缩水了一半。
自己生活的日子很开心,白在江每天的活动轨迹都是:上班——下班——逛夜市买吃的——回家睡觉。
偶尔在周末,他还会应一些老同学的邀约,高高兴兴地聚个餐。
不想出去的日子,有时也会有朋友过来,王方来的次数最多。
再加上白在江实习期的工作并不打算长干,所以他平常几乎没有什么不顺心的,就这么一直轻轻松松地熬到了毕业。
……
‘咔哒——’
白在江打开玄关门,手里提溜着一堆夜市上的小吃,扶着鞋柜在玄关换鞋。
换好鞋并关好门後,白在江摸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电视打开,同时坐到地毯上,把所有小吃摆在茶几上打开。
电视在播放新闻——
【……《规则魔方》大型娱乐真人秀节目仍然在国外火爆热播,据相关驻外记者反映,这场节目或与国内多人多地连续‘自主’式失踪及回归有着密切联系,目前已有相关部门收到多次举报,其中,某金融公司董事长提供了大量……】
新闻里这种一成不变的说辞,白在江自从回来以後听了很多遍。
——很无聊。
白在江干脆用手机投了个收藏夹里的电影,吃东西都津津有味起来。
晚上十点,白在江清理了垃圾,进卫生间洗漱。
十点半,白在江捂着眼睛摸进卧室,手忙脚乱地找出今天买的消炎药,幸好提前看了用法。
给眼睛上完药,白在江立在床边做了会儿眼保健操,然後转身去洗手。
肥皂液摩擦着手指缝时,左手无名指根部传来异样的触感。
白在江摸了摸那里,思绪不自觉放空。
距离他和唐钦一起‘跳海’已经一个月了,八月过了大半,很快就要入秋。
犹记得一个月前在医院里刚醒来的时候,白在江赤着脚跑出病房,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有护士过来把他按了回去。
“我的朋友在哪?他腰上受伤了,很严重的那个!”
“白先生你在说什么?是被船桨击中头部记忆紊乱了吗?您是一个人来的呀。”
“什么,船桨?”
“您在杭州旅游的时候跌进西湖里了,工作人员坐船捞您上来,说是不小心用船桨敲了下您的头部,但看x光片是没有任何瘀堵的,您想起来了吗?如果实在感觉记忆不全的话这边再给您做个检查,您放心,您父母已经把您的治疗卡充满了。”
“杭州……”
是了,白在江毕业之後辞去了实习期的工作,第一选择的旅游景点就是浙江杭州。
但他没想到规则列车的节目组竟然这么细心,还特意把他扔到西湖里。
那之後,母亲过来看了他一眼,是真的一眼,隔着病房门刚刚对视上,对方就走了。
父亲和哥哥都没来过,白在江知道他们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