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上那只手悄悄往后缩,细长的手指一蜷,要往膝盖下面溜,被时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手腕,重新放回到自己腿上。
“多大的人了?”时野拆开医药箱里的纱布,用棉棒摘了碘伏,轻轻翻过林诚素的手臂,帮他那些伤口消炎。
时野掌心很烫,为了防止他乱动,紧紧一圈将他细白的手腕缠住,林诚素指尖微微颤抖,侧身盯着墙角不吱声。
“疼啊?”时野擦了几下,注意到他的手指,抬起头打量他的脸色。
林诚素满脑子都是刚才这人朝自己走过来的画面。
好大,不是,看起来好软,没有没有,他都已经见过了,还碰过,甚至是用嘴,啊啊啊啊啊啊€€€€
“林诚素??”
林诚素吓了一跳,回过神,满脸通红地看向时野,目光根本不受控制,猛地一下又落在他大腿根处,整张脸顿时像烟花一样砰地炸开了。
“这么疼啊?!”看到他的反应,时野难得惊慌了一下,低头看看棉签上的碘伏,伸手去翻医药箱,“碘伏不应该啊,又不是酒精,是不是过期了?”
“不,不是,是刚才洗澡,水太热了。”林诚素把脸转回去,盯着墙继续面壁思过,这回连脖子都红了。
“哦,这么久了还烫啊?”时野纳闷地看看他,收回手低头继续帮他擦药。
窗外传来细碎的人语声,静谧的客厅内,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铺满地面,墙上狭长的倒影,两个身影紧紧挨着一处。
“林诚素。”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又叫他,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林诚素转过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等他开口。
时野用指腹摩挲他手腕上伤痕累累的肌肤,余光注视着他胸口的位置,低声说,“你现在在我这里,感到难受的时候,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千万别伤害你自己。”
他抬起头,看向林诚素怔愣的双眼,“记住了吗?”
眼前这双漆黑的眼眸沉稳镇定,眼底却涌动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林诚素感觉藏在胸口的项链倏地一烫,竟让他鼻尖浮现一阵酸涩。
他点点头,垂眸看着自己的左手臂,“以后不会了。”
时野笑了一下,低下头继续擦药,捧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吹了吹。
…
…
夜深人静,压抑着痛苦的喘息声流淌在空气中。
眉心不安地耸动,时野在睡梦中不断翻身,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喃喃。
“不€€€€”
“别,别碰他€€€€”
身体痉挛般蜷缩成一团,青筋暴突的双手在胸前攥紧成拳。
“他只不过€€€€”
震耳欲聋的雷鸣,暴雨般密集的枪响,杂乱纷沓的脚步声,一声又一声污秽不堪的怒骂伴着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如刀尖翻搅着他陷入梦魇的大脑。
“呜呜€€€€”
泪水流淌进绑缚住口舌的布带,面目不清的男人跪倒在地,瞪着恐惧通红的双眼,挣扎着向站在面前的一群人不断磕头。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我错了,雷哥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信义帮的场子,你们这群野狗也敢来抢?”
“对不起雷哥,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的刚出来混,是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雷哥,这不行啊,那家伙居然敢派人到咱们的场子里来撒野,这以后要是传出去,大家都以为咱们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