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仅站定脚步,看向面前的人,平静地说:“我什么都没想,是您想多了。”
他把手里的礼物盒递给梁霄寒:“祝您生日快乐。”
送完礼物,本来都走到电梯口了,陈仅又折返回来。
梁霄寒还在原地,见他回来眼神里流露几分惊喜。
然而陈仅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完成任务般地说:“这是我作为被资助的学生送给您的礼物,除了感谢,没有其他任何意思,请您不要再多想了。”
乘电梯下楼,陈仅回到自己的工位。
收拾桌面上的文件时,不慎碰到摆在桌角的那盆仿真植物,“砰”的一声,木质底座和盆体分离,塑料的仿真叶片也摔得东零西碎。
正在看综艺的顾盼闻声摘掉耳机,看着满地狼藉惊道:“天呐,这可怎么办?”
陈仅从窗边拿来垃圾桶,蹲下,把摔碎的部件挨个捡起来丢进去。
顾盼瞧着心疼:“这个很贵吧?要不用强力胶粘一粘,修一修?”
陈仅摇头:“不用了。”
本来就是多余的东西,碎都碎掉了,还修它做什么?
尽管礼物已经送出去,下班的时候,陈仅还是被叫去了梁霄寒的生日宴。
与此同时,梁辰搭乘的飞机准时降落,一下飞机他就打车直奔公司,经同行的卓翎提醒,才想到这个点都下班了。
“先打电话联系一下呗,约个地方见面。”卓翎提议。
可是陈仅连消息都不回,梁辰哪有脸给他打电话。
心情郁闷地坐在车上刷手机,刷到顾盼在七分钟前发的一条朋友圈,点开照片,似乎在参加谁的生日宴,桌上有花有酒有蛋糕,角落里还露出陈仅的半张脸。
切出去看一眼日历,这才想起今天是梁霄寒的生日。
梁辰仰面朝天,抬手盖住眼睛,忽而笑了一声。
无由地觉得心急火燎赶回来的自己像个小丑,还是舞台上最不缺,最无人在意的那种。
最后还是去到位于江北的玻璃花房。
目送梁辰下车的时候,卓翎担心地问:“你不会要在这里上吊自尽吧?”
梁辰连骂他的心情都没有,挥了挥手,让他赶紧滚。
一个人进到玻璃花房,摸索走到桌边,拉一张椅子坐下。
好奇怪,分明已是盛夏,梁辰搓了搓胳膊,莫名觉得冷极了。
他就这样坐着,不知过去多久,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这个时间,还会有谁过来?
梁辰腾地起身,门被推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紧接着灯被打开,梁辰眯起眼睛,却还是清晰地看见,面前的人微笑的脸。
陈仅是趁去洗手间的功夫偷偷溜出来。
今年的宴席摆在外面的酒店,许多同事在场,陈仅一时脱不开身,只能频繁地点亮手机屏幕看时间,猜测梁辰到哪里了。
溜出来之后,他想也没想,就打车往江北赶。直觉告诉他,梁辰会在这里等他。
如今亲眼确认眼前的人完好无损,陈仅很轻地呼出一口气,悬了三天两夜的心这才飘然落定。
然而没等他缓一缓,梁辰突然上前,一把攥住他手腕,拉他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