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施施然走了。
沈琴心又被怼了个哑口无言。
她又苦熬了三天,熬的口干舌燥,彻夜难眠,也没见到林燕然的影子,最后被迫打道回府。
又半个月,她回到了京城,马不停蹄进宫向有琴明月禀报。
有琴明月自她离去,已经足足等了四十天,每日望眼欲穿盼她带着林燕然归来,此时见她两手空空,神情惶恐,顿知希望落了空。
她本身体前倾,颇为期待,此时双手不由自主攀住了桌沿,焦急问道:“琴心,是什么情况,林郎君为何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沈琴心归来途中已经打好草稿,此时一抬头,见自己主子容颜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大截,不由脱口道:“陛下,你怎么消瘦至此?”
有琴明月却没回应她此问,而是定定望着她,急着她答复。
沈琴心忐忑道:“陛下,微臣无能,不止没能带回林郎君,连她的面也没见到。”
有琴明月脸色一变:“因何如此?”
沈琴心硬着头皮道:“林郎君挨了半步蛮神一刀,伤势一直未能痊愈,如今四处寻医问药,不见踪影。”
她心中对有琴明月敬若神明,哪肯让她得知那些大不敬的话,便想用这个理由复命。
有琴明月瞬间从座位上站起,急迫道:“阿然的伤还没好?她怎么样了?她去哪了?她要不要紧?”
沈琴心听见她这么关心林燕然,暗道主子分明很看重林郎君,王首春此人真是胡说八道,便道:“主子莫急,是林郎君手下人告知微臣的,林郎君既能去寻医问药,定然是无性命之碍。”
有琴明月缓缓地又坐回去,直愣愣地盯着她。
时间,可谓是天底下最奇妙之物。
它流逝时,你感知不到,可是你的心情和想法却会一天天变化。
有琴明月便是这种感受。
林燕然走了后,她开始是不解的,愤怒的,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这种愤怒变成了恐慌。
沈琴心离去的四十天里,这种恐慌日复一日增加。
因为她感觉到,林燕然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她要是愿意回来,在沈琴心赶到凤凰镇后就会马上随着她赶回来,而不是耽搁了这么久。
此时她跌坐在椅子上,盯着沈琴心,心一点点往下坠。
“琴心,朕派你去,乃是信重你,你若是瞒着朕,朕念着往昔情谊自是不会治你欺君之罪,但是你以后便再难得朕之信任了。”
这话说的极重。
听得沈琴心惶恐大作,噗通跪在地上。
“陛下恕罪,微臣知错,微臣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并无欺瞒,只是,只是……”
她说到这里说不下去,那些话她怎么能说啊,那都是对主子的大不敬!
可是她感知到上方的目光,正直直地盯着她。
她只好硬着头皮道:“陛下,此行微臣铩羽而归,愧对陛下……”
说着将此行的经历说了,只是她不敢原本复述王首春的话,全都换成了婉转含蓄的语气表达,意思大不一样。
有琴明月听罢,半晌无话,忽地吩咐叠翠:“传其他随行之人来。”
沈琴心顿时急了,抢着道:“陛下,那些话都是污蔑之语,怎可污了您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