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卫门亦拔出刀,戒备着周遭。
门外,禁军和御林卫虽作战勇猛,但终究是寡不敌众,显露了倾颓之势。
护卫她们的两个女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得破墙而出,前去支援方三娘她们。
“他们是太后派来的么?”秦长华回眸。
“是。”女卫答。
“由头呢?”秦妙姝问。
“说是撤换禁军和御林卫,保卫您二位。”
“这不对,为何非要撤掉陛下的人?”秦长华反应极快,“他们真的会保卫我吗?”
秦妙姝汇上她的视线,觉察到她眼底的恐惧和担忧,心下一沉。
院内沉默了片刻,她忽然将小萝卜头拉至身后,拍起了木门,大喊小裴将军的名字。
门外的激战掩盖了她的喊声。
蓦地大门震颤了两下,灰尘散落,落在了她们的乌发和肩头上。
“是撞木!”
女卫忙护住她们,掩护两人奔向道观主殿。
她们向后之时,一队道士同她们擦身而过。
他们身形矫健,步伐极快,石青色的道袍与黑夜融为一色。
观门轰然倒塌,流矢并着杀喊声飞了进来,冲天的火光刺痛了院内人的双眼。
打马在后的小裴将军看见了秦妙姝,面露惊色,张大了嘴巴吼叫着什么,但杀红眼的军士根本没入耳朵。
秦妙姝只觉得一道银光飞速划过,直冲面门。
来不及躲闪了,她下意识侧过身,抱紧了在她怀中挣扎的秦长华。
意料中的刺破皮肉的痛楚并未传来,一柄软剑挥过,将流矢挑转了方向。
宝殿台基上,执一道人手腕转动,别过软剑,侧身而立。
宽大的袖袍掩住了剑锋,她睥睨台基下厮杀的军士,高声道:
“道门净地,岂容尔等造次!”
数百位道士持剑沿阶而下,将军士们搁在了大殿台基之外,眼中冒着火光。
*
“两队禁军去了,三娘那局势已定,二殿下和小殿下都无碍。”
“颐宁宫已经守住了,太后并未多言。”
奏报完态势,女卫下去了。
秦玅观躬着身枯坐于书案前,面上和掌心都已显出褐色的血污。
她的当阳穴痛得像是被改锥刺穿了,搅动了脑髓。身上每个骨节也支撑到了极点,伴随着她的每个举动泛起酸疼,似乎即将被侵蚀干净。
御医来过两趟了,手边的药盒从未被打开过,茶盏里的水也已经凉透了。
唐笙上的陈情折摊在书案上,秦玅观许久没再翻阅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