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哥儿在这一刻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真觉得邴温故就是一头牛,而他就是对牛弹琴。
吴哥儿真怀疑这样的男人,真的会为他色令智昏吗?
吴哥儿看向赵玮海,有些犹豫,赵玮海却已经强硬的要来纸笔塞进他手中,吴哥儿只能写了身契。
“你可得写明白,本官是花了一百贯钱买的。”邴温故追加道。
吴哥儿瞪着邴温故,“可是大人并没有给妾银子。”
邴温故掏出随身携带的荷包,吴哥儿一眼就看清了荷包上绣的十分粗糙的野鸭子。邴温故就在这个布料一般,绣工奇差的荷包里掏啊掏,掏的荷包倒翻,才掏出二十几文钱。
邴温故把这二十几文捏在手里,又开始在全身上下翻起来,结果愣是连一件配饰都没翻到。
这一瞬间,吴哥儿都有些鄙夷邴温故了,堂堂一个县令,竟然连配饰都没有,全身上下愣是只能凑出二十几文钱,比农家汉子都不如。
邴温故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把二十几文钱扔在饭桌上,“这是给你的定金,剩下的待本官管夫郎要了,一并给你。”
吴哥儿一言难尽,只觉得邴温故这人既有权又有貌,明明该是一个十分具有魅力的男人,怎么一张嘴就能让人性缩力十足。
邴温故拿起身契揣在怀里,“行了,这菜都打了一半,也吃不成了,今个就到这里吧。都散了吧,本官先行一步。”
吴哥儿忙跟上,二人才走到楼梯口,就撞上吴氏。
吴氏的眼神在邴温故和吴哥儿身上转了转,笑道:“邴县令,小弟身上这身衣服太过脏污,实在见不得人。不如叫妾先带人去换身衣服,再叫他同县令回家。”
邴温故嫌弃的上下打量眼吴哥儿,“也好,免得路上路过百姓的摊子,脏了百姓的商品。”
吴氏听的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笑,“谢大人。”
邴温故摆摆手,“本官先去清心茶楼找夫郎去了,你把人弄干净了送到本官夫郎茶楼那里就行。”
“是,邴县令。”吴氏咬着后槽牙才强挤出这几个字。
吴哥儿被吴氏带进一间雅间,进去后没有立刻叫女使帮楚哥儿换衣服。
吴氏围着吴哥儿慢悠悠转圈,眼神肆意而轻慢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楚哥儿。
“果然得了你那个当妾室的娘的真传,狐媚子的本事学了十成十,便是如邴县令这种不解风情的茅坑里的臭石头都叫你勾成功了。”
吴哥儿不吭声,默默低着头。
“我呢,身为你的姐姐,好赖有几句话嘱咐你。别一朝得势了就忘记自己是谁,姓什么了。凡事多想想你姐夫,你姐夫好了,你才能好。有你姐夫这个靠山在,你才能在邴县令后宅屹立不倒。否则就凭你无依无靠,你信不信邴县令那个夫郎眨眼就能把你卖进那些脏地方。”
吴氏坐在凳子上,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饮几口后才道:“邴县令一路从农村考出来,先是小三元再是□□,这般优秀,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可是愣是到了咱们吉县,身旁都没纳一个妾,就可见邴夫郎的手段。绝非什么善男信女,你若不想落得悲惨的处境,就好好帮你姐夫,只要你姐夫在一日,那个邴夫郎就算再恨你,也要忌惮着你姐夫的身份,不敢妄动你。”
吴哥儿柔柔道:“是,姐姐。”
吴氏对于吴哥儿的乖顺,点头,叫人帮吴哥儿换衣服。
雅间之中,邴温故走了,三人只能散了。
杜永浔看着剩下那些没掀翻更没吃几口的菜道:“两位大人可还要了,若是不要,叫下官打包带走吧,这么贵的菜品,就这么不吃了,岂不浪费。”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还能有什么出息!”赵玮海气的瞪了一眼杜永浔,大踏步走去雅间。
褚宏宇摇摇头,对着杜永浔失望的叹息。
杜永浔见二人真的都不要,乐呵呵叫人打包菜品,高高兴兴拎着回家了。
褚宏宇和赵玮海站在二楼望着杜永浔乐颠颠离开的背影,“杜县尉这人,实在是…不成器!”
“别提他,闹心。”赵玮海摆摆手。
“那就先恭喜大人了。”褚宏宇对着赵玮海拱手,“大人得偿所愿了,以后这吉县就是大人一手遮天了。”
赵玮海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同喜,同喜。只要褚主薄一如既往知道自己是哪个阵营的,本官就不会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