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这么紧张的时候,似乎还是试图给小木偶点灵时。
“你猜猜看。”
话都到了嘴边, 郑雪宁却卖起了关子, 慢条斯理逗少女。
陆蝶卿:“猜不出来。”
脑海的确是闪过几个名字,然而那些名字到了脑袋里, 就又被她下意识否定了。
她从前从未尝试过在心中去勾勒关于心心的形象。
所以当她试图去确立对方的身份,把她任何一个人类联系在一起, 都有些抗拒。
因为如果心心只是心心,就是只属于她陆蝶卿一个人的。
代表着全然的拥有。
但倘若对方拥有了别的身份, 就……
无论是她存有的基本的良知,还是基于对一个独立的人的尊重, 她都无法像过去那样,理所当然地认为“心心”只属于自己。
“陆蝶卿,你是个小笨蛋。”
郑雪宁绷不住了。
她家小兔子简直像个戳一下才动弹一下的小乌龟。
在该敏锐的时候迟钝到极致,不该敏锐的时候却又冰雪聪明。
“你记得你让我给皇太女传信的那一日么。”
郑雪宁不得不手把手提醒对方,去发现“蛛丝马迹”。
陆蝶卿眨眨眼,娇俏的小脸上似乎一闪而逝某些迟疑。
“…记得。”
郑雪宁:“天牢守卫森严,我从未去过,怎么知道她在哪一间。我这副木偶身体又短小到行走不便,是如何能做到一个晚上就来回,且还不被任何人发现的。你就从来没怀疑过这一点么。”
陆蝶卿怔怔的,瞅着木头人偶时,就慢慢往后退了一小步。
她瞧着像只要缩起来的小动物,圆溜溜的杏眼里,写满了慌张和质疑。
郑雪宁还从未见过,这姑娘用这样的眼神瞧自己。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是…宁宁吧?”
少女的声音软软的,听着没什么力度,甚至有些可怜。
郑雪宁无奈:“我说我是,你信吗。”
她早知道会有摊牌的一日,也想过该如何开口。
但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却有种明明浑身长了嘴,但就是说不清的沮丧。
偏偏造成这一切的,就是自己过去的隐瞒。
陆蝶卿缓缓转过了身体,背着小木偶,只露个后背。
她看着是真可爱,就连生起气来也娇娇的。
但郑雪宁是真慌啊。
“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