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关系也就勉勉强强还算和谐。
透过半截的门板,能看到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光,让寒冷的夜晚变得神秘萧瑟。
被子下面楚河汉界泾渭分明,慕春将穿着棉衣的柳芸禾搂在怀里,对着左侧的木墙。柳芸禾一日没怎么见到慕春,这会像个乖巧的小兔子似的窝在她怀里,时不时抬头吻在她下巴上,然后偷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用被子将自己的脸都蒙好。
也没觉得这里比马车内冷多少,反倒还能舒服的躺着。
慕春见她不老实,时不时还知道撩拨她一下,便将她在怀里按了按叫她老实一些,手指却紧紧相握十指交缠。
关月与赵杏儿中间留了半个人的空隙,两人似乎没什么可亲密的磁场,都自觉的很。
张家村这百十来号人口,能挤在车里的都在车里挤着,不能的便生起个大火堆靠着取暖,寒风带起的细雪一直在空中四散生火并不容易,都是靠人墙将雪花挡在在面,木头烧透后继续围城圈取暖。
慕春看着远处照映的火光,想起她们也有炭炉,木炭,完全可以取暖的同时煮些烫喝,但看着人群决定还是算了,况且若是有那么一点闪失,这一圈柴火与保命的马车也就全完了。
鱼有鱼路,虾有虾道,总之大伙各显神通努力在这个冻掉下巴的夜晚活下来。
慕春与关月轮流值夜,防止有人狗急跳墙将马捅死吃肉,她们必须留下一个人听着点动静。
次日
“村长,村长,不好啦,李大年两口子没了。”一个落魄瘦弱的汉子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喊道。
“嚎什么嚎?连顿饭都吃不上还有劲嚎。”张光达早就被冻醒了,但是起来又没事做只得继续靠在成卷的柴火堆上。
“什么事?”村长将张家给的棉被裹在身上不耐烦的问道。
“李大年两口子死了。”瘦弱汉子眼神里带着震惊讲道。
“死了?冻死了?村长眼睛睁的大了些,有些不敢置信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快带我去看看。”说着便跟在那人身后往后慢走去。
李大年两口子年纪与村长相仿,没有子女,在村里一直是个低调的存在,可是就这么悄不声息的死了,还是让村长有点兔死狐悲的味道。
两人的身子已经僵硬,他们便属于什么家伙事都没有,只用两层捡来的破布裹身,腰间还挂着三四斤小米,若是有大伙帮衬着也能挺上一段时间。
可是这一望无际的冰河还要走多久谁也不知道。
老两口穿着破衣烂衫,互相依靠着神色不算狰狞,面色冷硬苍白,估计是在睡梦中冻死的。
“找个好地方埋了吧。”说完又想到哪里有什么好地方。
老村长意识到他们急需要棉花,若没有棉花估计怕是走不出这片冰河。
埋尸体的几人,为了李大年身上那几斤小米打起来了,老村老拿着木棍一人给了一下,才算消停。
并不是大家有多敬畏老村长,只是大家都知道他们必须要有个带头人,不然一旦没了管制在这个要吃人的时候,那必然会乱套。
谁死谁活各凭本事,但张家村的情况远不到要互相残杀的地步,最起码粮食还能撑上一段时间。
可如今要冻死也是大事,有人便提出原地安营扎寨不准备在向前赶路。
老村长瞬间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人群也便得沉默安静。
“铁生,你怎么看?”半晌后老村长来到张家马车旁边与张铁生商量,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张铁生也有些犹豫不决,人命关天的事,一时间他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毕竟他们家条件已经好太多了,吃喝充足车里还藏着棉被,怎么都不会被冻死,可其他村民就难说了!
慕春假意经过,在二人身旁停顿下来,插嘴道:“大伯,如今我们的粮食最多还能挺上三个月,切不可坐以待毙,若是耽误在这里,等不到开春冰雪融化,便要弹尽粮绝全军覆没,大伯还是想清楚的好!”
定不能留在这里,想方设法也要在三个月之内走出这片地界,去寻找能供他们生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