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呀?”黄采莹有点张不开嘴,说起来还得谢谢这脏污的血迹,那时孙胡子的队伍里有人对她生了邪念,还多亏了月事来的是时候,那帮人嫌弃晦气便再也没有沾过她。
她也乐意穿着这件衣裳招摇,护身符一样保险,让她逃过一劫。
好在天气寒冷,月事也跟着虚晃一枪第二天便走的干净,不然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会被人问起,她竟然不知怎么回应。
“这个,这个,是……!”黄采莹磕磕巴巴,就是说不出口。
“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说话间珍珠似的眼泪再眼圈里打转。
“你哭什么呀,我没事,只是月事而已!”黄采莹看着孩子似的关月,一时间有些心软。
关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听清黄采莹说了什么,只是一味地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黄采莹喝了碗热粥又吃了半个包子,身体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正常聊天了,她心满意足的窝在被子里,换了柳芸禾拿来的里衣,与棉衣棉裤。
摸着身上厚实暖和的棉衣棉裤,她这才感觉自己真的活过来了,都以为要死在那帮歹人的手里了,也算是福大命大。
慕春与柳姑娘的恩情她记下了,这时候还能养个闲人是需要勇气的,至于老张家与她的旧事,便算是互不相欠吧。
黄采莹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看着忙前忙后的关月眼里都带上了松弛的笑意。
更让她高兴的是那群姐妹都脱离了孙胡子的控制,今后只要努力活着就好……!
她慢慢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被子里真暖。
柳芸禾捧着碗,喝着香甜的玉米糊糊,包子真香。
“兜里放两块点心,省着胃疼。”慕春提醒道,这里不好给她开小灶,只能拿点心顶一顶。
“我知道,只是要不要分奶奶与小弟一些?”从前慕春有什么好吃的也会给她们分点。
“我娘晚上会她们热剩下的粥,不用担心,你管好自己便成了。”老张家饭菜一般中午做的很足,保证每个人都能吃饱,剩点不多晚上便紧着一老一小填肚子。
“那好,那我便不客气了。”柳芸禾偷腥的猫一样笑着,从袖口拿着一块蛋黄酥塞进慕春的嘴里,不等她吃完又塞进去一块。
“好了,好了,刚吃过饭我不饿。”嘴里被红豆沙咸蛋黄填满,又香又咸还带了点清甜,口感丰富回味无穷。
“你多吃点,每天都很累,我瞧着好像都瘦了。”柳芸禾穿着一身喜气的暗红色棉衣棉裤,围着头巾,土里土气的打扮却让她分外的水灵。
奶白的脸上不见风吹日晒的痕迹,灵动的眸子似嵌着一汪春水,干净漂亮的嘴唇肉嘟嘟的,有点无辜有点性感。
“我原本就不胖,倒是你非但没瘦好像还长了二斤?”慕春将她的头巾替她系好,眼神在她身上瞟了一圈。
柳芸禾给了她一个很嫌弃的眼神,叫她自己体会。可不是胖了吗?她从前不吃肉,不吃太油腻的,不吃这,不吃那。如今哪还有什么忌口,荤素不忌,来者不拒。
大抵还是抢着吃饭香,又或者是慕春不间断的投喂,将她养胖了。
她忽然想起黄采莹那句话,有些受用。
壮大一点的队伍又开始出发,车顶坐着柳芸禾与黄采莹,二人盖着棉被偶尔聊几句。
因为心疼那匹枣红马,刘桂花,带着慕烟,赵杏儿在雪地里走着。
只留下奶奶,小五,在马车里。
天空中的云层像一块暗色的绸缎,在空中铺展开来,挂在人的头顶,看着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人吞没的网。
“铁生你说这天可是又要下雪?”老村长抬头望着天,与张铁生愁道。
“看这样,这雪定是小不了。”张铁生心里也不知该怎么才好,若是下了大雪,定是又要死几个。
他将目光投向旁边的老大,张慕霖一脸的衰样,低着头有气无力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