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骑在马背上,扬声喊, “前方可是长公主殿下的马车?”
听见动静自然有人回。
春风春雨一左一右骑着马跟在马车边上,闻言春风扭头,高声回,“正是。”
他俩都在,武秀必然在马车里!
武秀可不是寻常深闺女子跟弱不经风的公子哥,她出门赶路除非遮掩身份,极少会用马车跟软轿,基本都是快马。
忠义侯笑着驱马追上去,临到跟前才慢悠悠勒绳放缓速度:
“我在皇上那儿听闻长公主出城迎接瑞王还大吃一惊,心道探花马上回京大婚在即,殿下不忙着长公主府邸的修缮,怎么反倒出城接瑞王殿下去了。”
春风哪怕不喜忠义侯,见他骑马强行贴过来,还是要放缓速度让出位置,改成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
忠义侯垂眼看向马车里,车帘紧闭遮挡外面视线,让人根本看不清里头坐了多少人,“想来是殿下想瑞王这个侄子了,才早早就坐上马车出城,我骑着这匹快马险些都没追上殿下。”
车帘微动,一双素净修长的手挑开帘子,露出半张冷艳的脸,脸的主人只坐直了侧眸看过来,连个正眼都没有。
忠义侯顺着车帘闪出来的缝隙低眼往里瞧。
奈何车帘没全掀开,阴天光线也不足,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就算藏了人坐在武秀对面,这么掀车帘他坐在马背上也看不见。
武秀,“我急着出城可以理解,瑞王是我侄子,半年没见,我替皇兄接他回家彰显父亲对儿子的重视。”
武秀侧眸朝外看了眼,“反倒是侯爷,手里管着武试,这般忙碌一大早还要急着出城迎接瑞王是为何?”
忠义侯双手握着缰绳,闻言苦笑一下,抬眸朝前方看,“我托瑞王殿下往南帮我打探小念儿的事情,如今他回京我急着知道结果,这才撇下手头诸事亲自过来。”
“你瞧,我连马车都没坐,骑上快马就来了。殿下今日瞧着有些反常,竟坐起了慢吞吞的马车。”
忠义侯笑,“若不是殿下用马车赶路,我许是要追不上呢。毕竟你我都是从皇上那里领了接人的旨意,要是您先到了我没到,这差事我可如何跟皇上交差。”
“好在现在同行,”忠义侯看向马车,“殿下不会觉得我碍事吧,或是妨碍了你别的计划跟安排?”
武秀看忠义侯,对方满脸真诚,斯文儒气的长相更是为他的话增添了几分说服力。
武秀握着车帘,微微一笑,“不碍事,外头湿气重,侯爷可要来马车上坐坐?”
忠义侯摇头,“不妥不妥,我骑在马上就行,马车不大,我怕坐上去太过拥挤。”
忠义侯悠闲的骑在马背上,丝毫感觉不到什么阴天湿气重。别看武秀邀他同坐马车,实际上是故意以退为进打消他的顾虑,他岂能上当。
他就喜欢看老鼠绞尽脑汁在猫爪之下徒劳挣扎团团乱转的样子,这样比直接咬死快活多了。
忠义侯看向武秀。
武秀直接松开帘子,彻底遮住马车里的视线。
忠义侯不气不恼,骑着马亦步亦趋跟在马车旁边,眼睛时不时朝马车里看一眼。
有他跟着,他倒是要看看这马车里头藏着的人什么时候下去。
他丝毫不怕褚休裴景混在长公主的队伍里,因为他的人马已经从后面追上来,眼睛会盯着前方侍卫的一举一动。就是有人离队小解,他的人都会寻个借口跟上同去。
眼见着前方就是驿站,忠义侯眼里的笑意也随之扩大。
瑞王跟礼部队伍同住一家驿站,他跟长公主都来了,褚休这个状元不会架子大到瞧不见人吧?
要是看不见褚休裴景,饶是长公主身上长了八张嘴,都没办法替两人求情脱罪。
“长公主殿下,侯爷,前方驿站到了。”
骑兵回来,拱手禀告。
忠义侯看向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