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早上她已经亲够了。
不过……凡事也有例外。
上次她以为吸完血,很久都不需要傅清微了。结果尝了她的眼泪欲罢不能,短短一个月又吸了第二、第三次血,更别提现在动不动就想在她身上制造出印记,这种莫名其妙的欲望。
穆若水从她纤细的脖颈往里看,锁骨上至少留下了四五个印记,阴影里看不清。
她干脆指尖撩开傅清微的领口,仔细确认了一遍,其实是六个,点点红梅绽放在雪白皮肤,深深浅浅的粉,皮下的淤红至少得一个星期才能褪去。
穆若水喉咙动了动。
明明已经确认过了,为什么她还是会觉得渴?
“我想……”她一向直接。
“你不想。”傅清微慢条斯理地扣好了自己衬衣的扣子。
“那好吧。”
穆若水把口水咽了回去,安分地抱住她。
傅清微差点脱口出一句:真乖。
真要胆大妄为地说出来,可能不止六个这么简单,十六个都说不好。
上午十一点,牵着勾魂锁链的阴差姗姗来迟,耷拉着眼眉,赶鸭子上架似的,后边穿糖葫芦似的牵了一串儿鬼魂,都是在地铁遇难的。
他掏出平板,点开资料对了一下脸,说:“程玉汝,没错吧?”
“对。”
“阳间的身份证号码报一下。”
程玉汝流利地报出一串数字,阴差嗯了一声,丢给她一个手环——类似进游乐场快速通道的那种纸环凭证,简陋得超乎想象。
“戴手腕上,别撕了,没手环可进不了冥府。”
“好。”程玉汝戴上了,啪叽,串糖葫芦最后面。
阴差垂着眼,全程都没看旁边那俩能看得见他的人,目中无人和穆若水有得一拼。
但傅清微有话要问:“阴差大人,请问地府考公务员难度怎么样?”
阴差吓一跳,提着锁链:“谁?谁?”
傅清微往中间走了两步,让自己进入他的视线,挥了挥手说:“我。您好。”
“你好。”这个长着人样,气质也像个社畜散发着淡淡死意的阴差说,“比凡间容易点吧,卷考公的那批人还没死呢。不过地府公务员也就那样,吃的喝的都不如人间,我是后悔没去投胎了。别看我看上去二十来岁,已经打了三百年的工了。”
三百年的老社畜说:“地府也没有退休这一说,考上了就得干到死,哦,是灰飞烟灭。”
程玉汝吓得脸都白了。
怪不得地府公务员好考呢。
阴差刚精神一会儿眉眼又耷拉下去,慢吞吞地说:“虽然不能退休,但是有休假,一年也能休个十几天的长假,想考公的去冥司看招聘章程。”
“谢谢您。”
阴差多留了一会儿,摸鱼打发时间,掐着中午下班的点儿才准时消失。
程家老两口什么都看不到,见傅清微不再对着空气说话了,便知道程玉汝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