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咬牙切齿喊完他名字的人,下一秒却跪在他面前。
是认输,是服软,也是恳求。
周韫棠感觉到,滚烫的水泽落在他手腕上。
素来矜傲、从不低头对谁臣服的人跪在他面前,声音里的哽意怎么也掩饰不住,像是被砂砾磨过的哑:“可不可以,再坚持一下?”
“就当是…我求你。”舌尖尝到血腥味,源自被他咬破的唇肉。第一次求人的小姜少爷只会反复说:“周韫棠,求你…不要丢下我。”
穷途末路的人把所有的惊惧、脆弱、惶恐和难过掰开摊给心上人看,企图换得他一丝怜惜心软。
他听到周韫棠很轻地叹了口气。
但那不是妥协,是无奈。
周韫棠抬手轻柔揩过他湿漉的下眼睑,再一点点抚过他的脸颊,十二分的温柔缱绻,让姜宿琰恍惚生出一股他在眷念自己的错觉来。
假相被他轻和打碎。
周韫棠说,抱歉,阿琰。
“……”
他抱歉的话被姜宿琰堵回喉咙里。
愠怒、惊惧、悲伤……诸多情绪杂糅在一起,被暴戾失控的姜宿琰发泄成一个血腥气的吻。
周韫棠只是沉默着,以一种近乎温驯的姿态承接他所有的疯劲和戾气。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
到最后,姜宿琰也没能留住周韫棠。
他的爱人,永远沉眠在阿西斯尔山的暴风雪里。
……
“即便是…最糟糕不堪的时候。”姜宿琰站起身,从仰视改为俯视周韫棠,“你也愿意吗?”
“Toute-condition。”(任何条件)
姜宿琰沉默几秒,喊他:“周韫棠。”
“这次,不要再食言了。”
“你答应过我的。”
“要言而有信。”
“好。”周韫棠弯了下眼,“这次不会了。”
“说到做到,欢迎阿琰监督。”
姜宿琰用一种沉而认真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忽的俯身吻上他的唇。
一改往日的凶狠,生涩而缓和。
湿软舌尖描摹过他的唇形,温柔的往里探去。
周韫棠被亲得很舒服,便放松的往后靠,任由姜宿琰的膝盖抵进自己身侧空间,指尖挑开他的衣领。
将将要上演一发浴室play前,周韫棠及时卡停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