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咱西云县的大部分农民对于生产粮食这块相对来说都是新手。分不清生粪跟熟粪施肥可以理解的……”

“您批评得对,咱身为公社干部应该多到基层走走,时刻关注各个生产队的粮食种植情况。如果早些发现,就能早些纠正使用生粪施肥的问题……”

汪向阳沉默了。

在建国之前,种粮食没有种罂|粟挣钱,所以很多农民都改种这种害人的玩意儿!鸦|片将国人摧残得体无完肤,从身体到精神都是萎靡不振。整个国家从上到下各个层面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颓废感。

这一令人痛心的现象从清末到建国前,维持了长达百年之久!鸦|片就像是一个小囊肿不断地在体内生长,最后发展成一个扼喉的大肿瘤!建国之后,国家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全面铲除国内的罂|粟种植!从根上斩断了国人吸食鸦|片!

牛书记叹气道:“汪组长,咱待会儿就组织各个生产队的干部去公社开会解决问题。请您一同参加会议,领导咱解决这次困难!”

汪向阳的有些做法,让牛书记瞧不起。但是不得不承认汪向阳的确是个有能力的干部。所以牛书记很诚恳地请求汪向阳为他们作出指示。

“行!我待会儿跟你们一同回公社主持会议!”汪向阳没有拒绝。粮食生产是大事儿!大伙儿必须得万众一心解决问题!

林化生产队的队员们就守在村口等着,看到周盼来跟汪向阳回来了,他们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汪向阳有没有解决好问题。

金山跟胡大魁还等着周盼来跟汪向阳走过来呢!谁知道这两人停在那边突然不走了!然后曹主任跟牛书记就出现了!

见他们几个站在那边说话,金山跟胡大魁心里越发不安。

金山实在是忍不住,对胡大魁说道:“我过去瞧瞧是啥情况!”

胡大魁面色惶恐地点头。

金山跑着来到汪向阳的身旁,苦着脸低声问道:“汪组长,现在是啥情况啊?咱地里的庄稼还能救活吗?”

汪向阳瞥了眼金山,一想到金山没有管好周盼来,让周盼来这个小喇叭到处叭叭将城乡合作养猪计划的事儿宣传出去,心里对金山产生了几分不满!周盼来毕竟是个孩子,汪向阳不可能会跟一个孩子计较。只能跟金山计较了!

见汪向阳的脸色不太好看,金山心里更是害怕,急得眼睛都发红了,连嘴唇也在微微颤抖。

看出金山的惶恐不安,曹主任出声安抚对方:“市里已经给县里供水了!天黑后,县里会优先给咱这些使用生粪施肥的公社供水!公社会在第一时间把水供给生产队!”

闻言,金山总算是松了口气。问道:“只要咱给地里大量浇水,就能稀释生粪对庄稼根部的伤害吗?”

“多少有点效果!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汪向阳话里带着几分嘲讽。

这话牛书记不爱听,他们人民就是要敢与天斗!当即就言道:“无论面对多严峻的困难,咱都得时刻谨记党的领导,发挥‘战天斗地’的革命精神!咱人民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咱必须得克服一切困难!征服脚下的这片土地!”

曹主任面色认真地点头,跟着说道:“对!咱得克服一切困难!征服脚下的这片土地!”

周盼来举着小拳头,开口喊道:“战天斗地!征服一切!”

汪向阳睨了眼周盼来,眼角抽搐起来。

说起来,咋西云县发生啥事儿都有周盼来参与?

既然已经当面通知金山了,曹主任跟牛书记就没有带上金山回公社开会。只带走了汪向阳。

回公社的时候是牛书记蹬车,曹主任跟汪向阳坐在三轮车后面。

汪向阳聊起了周盼来的情况:“盼来这孩子真是个能人!这回市里会这么痛快的放水给西云县,可少不了盼来出力!”

听到这话,牛书记蹬车的脚都下意识停顿了一下。回头问道:“盼来又干啥了?”

曹主任也很好奇。连县里的领导都没法跟市里要到水,周盼来是咋做到让市里放水给西云县的?

汪向阳把周盼来写联名请愿书寄信递交到市里的事儿告诉他们。

了解完情况后,牛书记跟曹主任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两人也不知道该做啥回应!

该说周盼来大胆吗?还是该夸周盼来聪明?

汪向阳没理会他们震惊的表情,继续说道:“用神童来形容盼来,那是最适合不过了!咱大人解决不了的事儿,咱干部不方便干的事儿,盼来全给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