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敷衍地点头。
“嗯嗯记得。”
“那你到底在想什么,杀死野格的任务是你自愿执行,你现在后悔了?”
“……”
你按压伤口的动作一滞,紧接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声音不大:
“怎么会?”
听起来有些寡淡,像大病初愈后的病人用自己干涩的嗓子努力发声,又害怕损伤声带。
你简单地解释:“我只是想找时间休息。”
对方不信你说的半个字,满脸的质疑。
“你想休息,和你不躲子弹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死了后才能拥有短暂的休息啊。
“当然是因为受了伤才能带薪休假呀。”你冲她露出一个恶劣的假笑,并毫不客气地发出鄙夷,“真笨。”
贝尔摩德:“……”
对方直接放弃了与你沟通。
如同躲避瘟疫般不再看你,一甩金发离开床边,却没有离开房间,而是略显烦躁地在门窗紧闭的屋子里来回踱步一圈,最后选择走到离床最远、透着微光的窗户边点上一支烟,望着窗外沉默不言。
你也不作声,闭眼靠在床头,双手渐渐搂紧怀中的棉被,压住传来阵痛的腹部。
“到底怎么了。”
良久后,抽完两根烟的女人再次出声,态度比之前多了几分认真。
“不能像之前那样保持住吗,非要搅得大家都鸡犬不宁才罢休?就这么不想活了?”
“……”
你没睁眼,直到对方话音落下后许久,才慢吞吞地开口:
“说好的神秘主义呢,你怎么一天到晚这么多问题?”
对方很干脆。
“因为想不明白。”
这世上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的答案全解。
“想不明白的时候就去死一死,死了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不像你,不是谁都和你一样特殊。”
“怎么不一样,是比我少了个胳膊还是缺了条腿?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和我不一样了呢?”
对方顿时哑然。
屋内长期见不着光的污浊空气静止了一秒,你轻得几乎站不住脚的声音成为这间屋子里如雷贯耳的存在。
你睁开眼睛,用惺忪的、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的猩红眼睛朝背光站在窗沿边的人望去,以一种感慨的口吻,好似玩笑道:
“我原本也和你们一样普通啊,我也曾畏惧死亡,和你们一样不甘于死亡,可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贝尔摩德低沉地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