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上周,又自己给自己批了假心里都没点逼数?”
“呃。”
这对幼驯染相互看了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读出心虚后,撇开视线,面对班长的幽怨控诉老实闭嘴。
“还有没问题?”
二人在已经失去说话耐心的大家长面前识趣地摇头。
“没有的话,我来说说我的看法。”
伊达航低着头,用力掐住眉心,让灌进大脑的疲惫消散一些,声线如被熨烫过般的平稳成熟,说,
“既然u盘被毁,无从得知更多信息,但可以肯定那些人一定还会回来带走同伴尸体,像一些见不得光的虫子为了不暴露自己存在,在暗中行事。既然这样,比起蹲守和跟踪一只看不见的鬼魂,不如让它主动送上门,所以我打算——”
“让他们以为我们发现了什么。”
另一个声音不紧不慢地接住了他想说的话。
伊达航一愣,抬头。
对面坐在一块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已经看来。
长期以来培养出的默契,仅此一眼,他们便都从另一方的脸上看见风雨欲来前的平静,以及那闪着光的眼眸里不可撼动的自信与坚定。
等一个简单有效的计划制定好,两根烟也已抽完,整间休息室都弥漫股不算好闻的烟味。松田阵平起身离开沙发,走到窗边开窗换气。
当夜晚的冷风迎面吹来,卷发警官的目光自然投到漆黑的天空下,繁华的城市夜景,被绚丽变幻的灯光晃得微微恍神,把之前没说完的话脱出口: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叫木下的……”
“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他突地转头,黑色眼睛亮了亮,里面是显而易见的希冀。
“班长,你也有感觉?”
开口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的人垂着眼没看他,仅仅不咸不淡地“嗯”一声,便没有多余的反应,平淡道:“但世上那么多人,会有熟悉感觉的陌生人,不算稀罕。”
“不对。”
松田阵平飞快否认,略显焦灼的目光投向幼驯染。
“hagi,你站那人身边不看他脸的时候,有没有种感觉,他就是——”
“好了松田。”
不愿再听下去的人二次打断,尽量缓和、想要安抚的话语里透着沉重的气息。
“我和一些同事……亲眼看到他掉下去,我们也在底下找到属于他的东西。”
而听的人讽刺:“人都成灰了,一枚普通的戒指却还在。”
“应该是从衣服口袋里掉出来,那天,他似乎并也没把项链戴在脖子上。”
“但也可能根本不是这回事。”
“你告诉我还能有什么解释?”
并不想因为这事发生争执,但受不了好友愈发固执的态度的伊达航站起来,语气不由变得生硬,咬牙反问,
“从八百米高空没有任何保障的掉下去完好无损,粉碎性的爆炸毫不影响,一年后不仅没成植物人还能继续活蹦乱跳,经过整容或者像那个假课长一样戴上张奇怪的人皮面具改头换面,以另种身份回到我们身边。松田,你认为是这种可能?你动动你脑子告诉我你相信、你觉得是这种可能?”
他说到后面变得激动,那天的画面仿佛又浮现眼前,在无论如何也抓不住对方手的距离,眼睁睁看那人像只视死如归的孤雁,在悬崖的底端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