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何遥推他出去散心,拿他没办法一样:“我那日是随口一说,你想这些做什么,不如等侯爷来了,你亲口问问他,他要是愿意跟你留在雍州,那不是皆大欢喜?”

话落,何遥看见了一片玉白衣角,他揉揉眼睛,惊讶地喊:“侯爷?”

侯爷一袭玉白锦袍,腰间淡青系带,一手提着一个食盒,正缓缓朝他们走来。

何遥目瞪口呆,忍不住推搡宁沉,“你不是说侯爷要七日才来?这才第四日。”

不等宁沉回答,谢攸淡淡笑着说:“原想过七日再来的,我实在想你,就提前些来见你了。”

这话有些肉麻,宁沉抬头,目光怔忡地盯着谢攸,半晌才缓过神来。

谢攸蹲下身和他对视,两人距离很近,谢攸将食盒放在地上,开口都怕惊扰了宁沉:“我给你带了些吃的。”

宁沉点点头,他又继续道:“方才听见你和何遥说起我,你想问我什么?”

宁沉看着他,张了几次口,始终没能开口,最后没头没脑地问:“侯爷,你想回京吗?”

谢攸脸色微沉,“你想赶我走?”

何遥:“……”

第63章

何遥好像知道他们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步了。

分明一个无关痛痒的小事,他们总能聊到凭空聊出误会来,这让何遥陷入了沉思。

眼见着宁沉已经愤愤地真要赶侯爷走,何遥连忙打断:“等等……”

宁沉委屈地看向他,侯爷也纡尊降贵地瞥了他一眼,而后又将视线落在宁沉脸上,一副气得牙痒痒的表情,偏宁沉没注意到,正圆睁着眼等何遥给他出气。

何遥只觉得头疼,他稍稍靠近了些,索性替宁沉问:“侯爷,你应该不知道,在你出征时,宁沉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了。”

谢攸眸光闪了一下,他蹙了蹙眉,像是没听懂一样,缓慢地,不太敢相信一样看向宁沉。

宁沉显然没料到何遥会说这个,他原先隐瞒就是怕谢攸担心,既然他已经养好了,也不必再告诉谢攸。

宁沉匆忙地抓住何遥的衣袖,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何遥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又继续道:“先前侯爷说要请太医来给他看,他拒绝了,就是怕太医瞧出不对,所以才叫我来了侯府。”

草地的尖芽刺得小腿沙沙地痒,已经入了夏,满山的树挂起了绿果,圆圆在四处疯跑,半山上风大,耳边是呼呼的冷风,宁沉怕冷地蜷了下。

他将头埋入膝盖,声音穿过布料沉闷极了,“还是…别说了吧。”

谢攸好像懵了,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不知所措,茫然若失地看着宁沉,伸出的手试探地想去安慰宁沉,但又没有做。

圆圆跑过一圈,盯上了谢攸带来的食盒,头一拱一拱地想扒拉里面的东西吃。

没人注意到他,也或许是注意到了但没空阻止。

何遥的声音随风飘到谢攸耳中,“侯爷派来跟踪的护卫,兴许同你说过宁沉的状况,但宁沉的身体侯爷也知道,所以没多想,是吧?”

以前宁沉坐久了马车就要病,护卫禀报时特意说过,宁沉在来雍州的途中昏迷过几次,偶尔下马车也要靠人扶着。

谢攸张了张口,第一句话闷在嗓子里没能说出声,他好像失了魂,铺天盖地的懊悔压得他喘不上气。

嗓音有些哑,最后的尾音只剩下气声,他问:“为何不告诉我?”

何遥冷笑:“原先他还想让你陪他一起来治病,他那病拖不得,北疆的战事一时半会儿结不了,原先我劝他跟我走,他还不肯。”

这事说得谢攸心情沉重,何遥却毫无负担,只觉得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被挪开,他畅快淋漓,“要不是八皇子告诉他真相,恐怕他就是拖死,也要留在京城等你。”

他紧盯这谢攸,见谢攸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可发抖的手指已经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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