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腹诽,但他还是试探性地咬了一小口。

没有想象中的奇怪味道,正常得反常。最关键的是,它不甜也不腻。

商清时很快吃完一整块,评价道:“好吃。”

短短两个字,却让谢流渊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他将盘子往前递了递,道:“那师尊多吃点。”

明明头上什么也没有,可商清时就是觉得,那里仿佛有两只狗耳朵在晃悠。

商清时继续细嚼慢咽。

吃到第三块半的时候,实在吃不下,便摆摆手:“先放在这里吧,我要去沐浴。”

谢流渊拿走了被商清时啃过的半块,将剩余的放在桌上,回了偏殿。

等商清时从温泉秘境中出来时,谢流渊也刚好走进主殿,身上的衣裳换了,头发湿哒哒地披下来,明显是沐浴过的模样,手里还抱着下午被他拿走的枕头。

心头莫名跳了跳,瞅瞅外面黑压压的天色,商清时道:“你不去睡觉,还来我房间干什么?”

“我就是来睡觉的。”

谢流渊眨眨眼睛,端的是一副乖巧可爱的表情,声音格外的问心无愧,仿佛主殿是他家一样。

可无论看过几回,商清时还是不习惯他披头散发的样子,连忙错开目光:“别想了,你今天不可能上我的床,回你自己的屋去睡。”

“噢。”谢流渊倒是接受得十分迅速,失落地垂下脑袋,转头就要走。

“等等,”商清时叫住他:“把枕头放到床上再走,这是我的。”

谢流渊挑挑眉。

在门边站了片刻,他还真的往床边走。将枕头丢到床上,顺势一躺。层层叠叠的蓝色衣摆铺开,仿佛孔雀开了屏。

差点闪瞎商清时的眼睛。

没等他开口质问,谢流渊先一步说道:“师尊快来,我就是你的枕头。”

“……”

商清时觉得,自己果然从来没有看透过谢流渊,竟然不知道对方有这样没脸没皮的一面。

想一脚把人踹走。

他也真这样做了。

可惜没能踹得动,反倒被谢流渊揽住腰,拽到床上。

躺下来的时候,谢流渊的手被商清时枕在脑袋下,还真就成了他的枕头。

四目相对。

商清时还是不太习惯,作势要转身。

似是察觉到什么,谢流渊用空着的那只手擒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继续与自己对视,不解地询问道:“好像每次我披着头发的时候,师尊都不敢用正眼瞧我,这是为什么呢?”

商清时也不知道为什么。

似乎一见到他这副模样,就会联想到阴暗潮湿的地牢,带血的刀子,以及谢流渊扭曲狰狞的笑。

与此同时,手筋脚筋会莫名其妙开始疼,从骨子里泛出细细密密的惊惧。

他倒吸一口凉气,拍开那只禁锢住下巴的手,无意间触碰到谢流渊大拇指边缘的疤,顿时愣住没有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