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非悸身子微微弯着,干净舒爽的气息迎面过来,祁末满垂在裤缝的手指颤了几下,他突然就想离程非悸远一点,因为程非悸不想和他做那种事,但他又想做,于是祁末满抬起手握在布袋上说:“我自己来。”
程非悸愣了下,后知后觉地松开手:“敷五分钟。”
祁末满点点头,于是程非悸撤走了手。
掌心不比眼皮,对冷意要敏感得多,即使有布袋包着,刚从冰箱里拿出的冰块也是能把人冰得牙痒痒的程度。
祁末满手按在上方,感觉不太舒服,但他没有说,融化的水透过布袋传到掌心,好像血液流速都慢下不少。
程非悸在一旁看得有点难受,想伸手但以祁末满倔猫的性子肯定不会同意,五分钟一到他立马接过冰袋。
融化的水覆盖在眼眶、额头,有的较大水珠甚至是顺着眼角滑下来,看起来像是又哭了。
程非悸抽出几张卫生纸盖在祁末满眼上,动作很轻很轻地擦拭,纸巾一点点洇湿至全部,程非悸扔进垃圾桶道:“好了。”
敷过冰块,祁末满眼皮明显好了不少,从公寓走到军部没花上多长时间,研究所与预备役训练场分属东西两地,相距甚远,在东门停下时祁末满道:“我中午自己吃饭。”
程非悸不可避免地又怔住了:“怎么了?”
祁末满摇头不说话了。
程非悸也不再勉强,只好点头:“好,那我先走了。”
预备役的训练程度对祁末满而言太过轻松,一上午体力消耗不了多少,中午吃饭时还不饿。
祁末满话少,虽没到不合群的程度但也不会主动和人交流,中午打完饭寻了个位置开始吃饭,食堂的饭菜荤素搭配,营养均衡,但祁末满吃了口却皱起了眉头,这里的饭没有程非悸做的好吃。
但对比他在末日审判的饭菜已经好了太多。
有了对比,祁末满顿时觉得饭菜十分可口,一个人吃了没几口,脚步声与铁盘放在桌上的磕碰声倏然同时响起,抬起头看见是幽€€与瞿嘉澍。
祁末满记得程非悸教过的,乖乖地问了好:“€€姐好,瞿队好。”
幽€€心都要能萌化了,坐到餐椅上问:“今天怎么没和程非悸一起吃饭?他太忙了?”
祁末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程非悸忙不忙从来不和他说,对他的工作内容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和阻断药有关。
幽€€见祁末满久久没回话,抱着开玩笑的心情道:“吵架闹别扭了?”
瞿嘉澍觉得幽€€这话说的太没谱了,没忍住笑了声,“程非悸都多大的人了,和他弟吵什么架?”
幽€€瞪了瞿嘉澍眼,瞿嘉澍立马闭嘴。
幽€€本是随口一说,如今见祁末满这幅样子倒真像是吵架了,“怎么回事?和€€姐说说,看看€€姐能不能出点主意。”
祁末满对这方面一向是一知半解,时而迟钝得令人费解,时而实诚得令人心慌,幽€€此时既然问了,便答了,“程非悸说他不喜欢我。”
祁末满盯着餐盘皱皱眉,觉得有点不太准确,他努力回想着程非悸昨晚的话,一点一点缕出:“他说他把我当弟弟。”
瞿嘉澍跟着一愣,大脑直接烧到短路冒烟:“什……什么意思?”
他又磕磕绊绊道:“你……你不是程非悸弟弟吗?”
幽€€无语翻了个白眼:“程非悸一个事精,什么时候管过别人事。”
瞿嘉澍:“……”
话糟理不糟。
可他还是有点不相信。
幽€€知道这人在怀疑,但她懒得再解释,继续问祁末满:“程非悸怎么好端端地这么说?”
祁末满依旧有问必答:“我昨晚做了€€姐和瞿队一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