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不得时,张琬想起自己翻阅的那些书卷,其中都曾提到三百年前的一个人物,便又问:“可是大家都说三百年前的最后一位太虚大祭司参悟术法,难道是假的么?”

王朝盛行卜卦记载,按理这等口口相传的事,应该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坏女人身影在屏风里岿然不动,好似一点都不感兴趣。

这跟在课室沉迷感叹的巫史一比,坏女人堪称清心寡欲,淡漠应:“那位太虚大祭司身前所有的卜卦记录都被一场大火焚烧干净,而亲传的三千太虚巫史亦葬身火海,早已无从查证,小王女还是收收心思,切勿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闻声,张琬眼眸黯淡光亮,失望的很,完全没想到坏女人会一点都不感兴趣。

那可是祭司最神秘的术法哎,对于修习祭祀礼法的坏女人竟然没有一点吸引力嘛?!

寂静之处,烛台更迭,张琬渐而有些困顿,眼皮耸搭,并拢的双腿已然有些发麻,软声唤:“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屋睡觉啊?”

语落,坏女人幽幽道:“天亮之前小王女哪里都不许去。”

闻声,张琬满目震惊,气恼与委屈,交织纠缠,却又自知理亏,只得转着弯出声:“如果跪整夜的话,说不定腿就废了,你不是说要爱惜身体吗?”

“此时巫医就在院外候着,小王女若有需要,可随时传唤。”

“你、你……”

张琬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却又无可奈何。

假若让巫医来诊治,到时询问病因,自己怎么答?

逃课,所以被罚跪呢,若传出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深更半夜,悄无声息,张琬低垂眉眼艰难挣扎睡意,却又下意识惊醒,挺直身背,不敢松懈。

可此时耳间已然听不到坏女人半点动静,张琬眨着倦态眼眸,不禁猜想,难道坏女人撑不住睡了么?!

张琬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张望,奈何屏风里只看见模糊身影,其余细节一概瞧不见。

见此,于是张琬便欲爬起身偷溜!

可此时忽地听到令人绝望的声音唤:“小王女,请坐好。”

张琬顿时仿佛天塌了般,沮丧着漂亮眉眼,心间又气又委屈,发泄般的念叨:“我都已经罚跪认错,并且答应再也不逃课,你怎么还在生气?”

闻声,坏女人终于有了动静,长身移步绕过屏风,随即走近到身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秀丽眉眼因背光而更显深沉,让人畏惧的出声:“小王女以为我只是因逃课而生气处罚?”

“如果不是因为我逃课,那能是因为什么?”张琬看不清坏女人眉眼神色,更不敢直视目光,索性低垂脑袋,避开视线,专注盯着坏女人投落的长影,透露几分怨念。

没想话音刚落,坏女人忽地伸出修长手臂,葱白指腹轻捏住张琬下颌,微微mo挲,好似把玩玉器般随意,力道却尤为克制,目光对视,神情如湖面般毫无波澜,语气分外轻柔的说:“小王女对我有所隐瞒,乃至于欺骗,这才是最令人不悦的地方,所以往后要改,知道么?”

坏女人的眼神不算怜悯,姿态更是强硬,偏生话语说的和风细雨,好似张琬真犯下惹她伤心难过的人间恶事。

张琬当然想要倔强勇敢的拒绝坏女人,可是见她墨眸暗色深沉,完全足以将人溺毙其中,不得挣扎。

自己,若是不顺从,恐怕真的得罚跪一宿。

甚至,张琬觉得以坏女人难以捉摸的性子,兴许她能罚自己跪一辈子不可!

救命,那简直就是人间噩梦啊!

第32章

如此一想,张琬只觉恐怖如斯,当即乖巧的很,积极的连连应:

“我知道,我一定会改!”

“既然如此,那就请小王女起来吧。”

闻声,张琬如释重负,暗想好女不吃眼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