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张琬穿过廊道,目光看到巫史,忙上前走近,小声唤:“巫史,圣女呢?”
“回王女,圣女正在堂屋内听各司祭徒长禀告祭庙事宜。”巫史不明所以的应声,目光打量。
这位王女近来跟太阴圣女关系亲密,按理直接去就是,如此特意询问,有些可疑。
“这样啊。”张琬当然不是真想打听坏女人的动静,而是寻个由头搭话,顺势问,“对了,我记得去年末的火灾烧毁外庙的烘衣室,当时是您去处置吧?”
巫史在太阴圣女身旁任职多年,一听就知晓王女醉翁之意不在酒,恭顺配合道:“是,不知王女想要问询火灾什么事?”
张琬见巫史如此坦诚,反倒觉得心虚,抬手摸鼻,支支吾吾出声:“我想知晓那场火灾烧毁多少位王女的御赐箭*衣。”
语落,巫史神情微变,意外的看着王女,回道:“圣女曾命属下整理一份御赐箭衣损失王女名册,欲重新置办箭衣。”
闻声,张琬眼眸一亮,好奇问:“那我可以看那份名册吗?”
“那名册已经递交给圣女观阅,属下无权擅自干涉,抱歉。”
“啊,这样么,没关系的。”
张琬话语说的温和,眼眸光亮却已经暗淡许多。
唉,原来兜兜转转,还是要去找坏女人啊。
虽然张琬觉得自己开口,坏女人应当会给自己瞧名册。
但坏女人可不是乐善好施的主,张琬想起上回羞耻检查的事,就不太好意思跟她同处一室。
巫史亦看出王女的为难迟疑,心间不解,便好意提醒道:“属下记得那名册竹简有蓝绳编制的叶片,数目约莫为三十七,应该很容易翻找查阅。”
这王女跟太阴圣女如今来往亲密,真要翻看些东西,其实容易的很。
更何况是关于祭庙内的事宜册目,巫史觉得不是大事,而太阴圣女应当不会防备。
只是这位王女平日里向来谦和有礼,想来不会做那种事吧。
说完,巫史觉得自己有些教坏心性纯良的王女,没敢多言。
而本来还发愁的张琬,一听巫史提的这么详细,脑袋里顺其自然的联想到偷名册!
虽然没偷过东西,但是巫史说的如此简单,应该不难的吧。
待黄昏时候,各祭徒长汇报完毕,恭敬列队,退离堂屋。
秦婵坐在案桌前放下竹简,抬手端起茶盏,视线余光瞥见外面一角衣物,薄唇抿紧,暗笑不语。
大约两柱香之前秦婵就看见鬼鬼祟祟的俏丽身影。
可少女又一直不进来,只是徘徊,像是等待,又像是避讳。
让秦婵的眸间笑意都淡了些,薄唇抿紧,少女她总是这样。
不知是性子使然,还是真不情愿,从结果来看很显然少女在躲避自己的亲近。
这一结论让秦婵有些生气以及说不上来的挫败。
最初秦婵以为少女害羞胆小,脸皮薄,所以多番主动教导。
可现在秦婵发现少女是真对自己没有兴致,偏偏一时想不出对付她的法子,更是郁闷。
少女从去年大病一场,对于生死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惧怕,明显不太好拿捏。
至于傀儡蛊,秦婵碍于少女的病情,轻易不能动。
再说行那种愉悦之事,若少女是个木头,简直无趣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