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巫史险些就没有听清,目光细细打量,这样子的太阴圣女,简直就像枯枝一般的易折,莫非遭受太阴祭司重罚不可?
“没有,马车是空的,并不见王女。”巫史收敛错愕的应声。
“那看来对方是求财,马车在哪里发现?”秦婵这才偏过头,像是如释重负的出声。
可巫史却有些不忍,艰难的出声:“马车在国都外的护城河道,水流很重,马车被拖拉出来时,里面已经满是淤泥,许多物件都被冲入下游。”
言外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秦婵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径直走过,冷冷落下句:“去河道。”
巫史没好多说,心想秋冬之际的河道寒冷异常,莫说数天,哪怕半个时辰都足以令人丧命。
更何况那马车的马匹亦被淹死在河道,可见当时的情景有多诡异。
一路来到护城河道,巫史避着寒风口,却见太阴圣女毫不在意,甚至往河道旁踏近,心间一惊唤:“圣女小心!”
秦婵神情自若的顿步,蹙眉,喃喃自若道:“那么多随行祭徒,不可能一具尸体都找不到。”
话语说的细微,却满是固执,巫史不敢反驳。
“回圣女,属下亦有同都卫官协查,河道目前没有任何尸首,仿佛失踪一般人间蒸发。”
“失踪,可有查过国都近来的失踪案件?”
巫史颔首应:“是,据说从兰夜起就陆续有人失踪,至今约莫有近百起。”
秦婵神情严肃的看着宽广河道,心间怀疑一切,却又无处可寻,眉眼更是阴霾。
早知就不该让张琬离开自己的视线。
寒风肆虐,时日变化,飞雪飘落之际,国都内外已经没有多少人在意失踪的不祥王女。
银装素裹,各处宅屋商铺悬挂的符咒桃木于风中摇曳,更显肃穆萧瑟。
猩红炭火烘烤沸腾的茶水,齐王府的漆黑内里,墙壁处藤蔓缠绕,花团不畏严寒,鲜艳欲滴的绽放。
齐颖正弯身精心照养着花团,偏头看向屋廊外窥视之人,镇定道:“小锌,出来吧。”
此时外面的身影迟疑动作,随即踏入内里,王女齐锌审视的看向眼前人阴郁面色,不忍出声:“长姐,张琬她死了吗?”
“你怎么会关心她的死活?”齐颖神态闲散的应,话语里带着凉意。
“张琬从来没有针对长姐,她实在不应该遭受长姐的迁怒。”齐锌犹豫道。
话音刚落,齐颖却轻笑的出声:“小锌,你当初给她投du时,可没有如此优柔寡断啊。”
齐锌顿时神情微变,目光看向了然于胸的长姐,惊诧中带着恐惧,出声:“原来长姐早就知道。”
又或许,自己亦在长姐的算计之中,齐锌不禁心寒。
“当然,张琬是造成如此齐国乱象的真凶,只要找到她,她必死不可!”齐颖眼露杀意,不复温润气度,阴沉道。
语落,满屋的花枝盘旋而动,绒毛如锋利针刺,更似毒蛇牙齿,齐锌看的心惊,仓皇倒退出内里,呼吸冰冷空气,方才得以恢复心神。
长姐,她一定是疯了。
不过听起来张琬好像没有在长姐手里,那她会落入何处,齐锌有些心生困惑。
鹅毛大雪纷飞,河道冰冻数里,山岭间更是如同裹住丧布一般素白。
山洞之内泉水涌动处散发热雾,张琬惊醒时,整个身段浸入其中,圆眸看不太真切昏暗内里。
只见暗处一人身影朦胧走近,她给自己嘴里塞进一颗东西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