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还觉得孩子好看?”秦婵幽幽的出声。

“没事,我听老嬷嬷说孩子养养才会变得好看。”张琬收拾情绪安抚的哄道。

现在自己若是说丑,坏女人可能真会把孩子给扔了!

不过因着坏女人要养胎,封后仪式大抵只能推迟到元日年节。

可宫廷里凭空多一个婴儿,消息总归是瞒不了多久。

当然更因为张琬根本没有想过隐瞒,闲暇之余殷勤的肩负照看责任,有空就会去观察襁褓中的小长乐,并且及时汇报长相变化。

没办法,那位美丽的太虚大祭司似乎遭受沉重打击,只让几个乳娘照养孩子,并不愿意再多看小长乐,张琬实在不放心,因此特意又请来老嬷嬷照顾。

待冬风飞雪,白茫茫的一片覆盖古老宫殿是,宫廊悬挂的年节祭灯亦沾染积雪,檐铃微微摇晃,其间祭铃声不停,悠远清灵。

而此时因地下火道而温暖如春的殿内深处,啼哭声不停,张琬忙的手忙脚乱。

巫长史见受冷落的太虚大祭司面色不善,连忙出声:“陛下不如让嬷嬷和乳娘照看皇女,您先同大祭司用膳吧?”

张琬哄了好一会也没用,才得交给旁人,眼见小长乐被抱着离开,殿内落得寂静,方才迈步回到坐席,解释的出声:“这几日我都抱的好好,才想让阿贞姐姐也抱抱小长乐的。”

谁想从进入殿内,小长乐就哭的不行,真是奇怪。

秦婵懒散的抬眸看了过去,漆目直直打量张琬,意味深长的出声:“你不觉太吵么?”

张琬迟钝的发觉对方不太高兴,想起她向来喜静,求生欲极强的应:“好像是有点吧,不过小孩都是这样哭哭闹闹,长大就懂事了。”

说话间,张琬主动盛补汤递近面前,试图安抚。

“你倒是对养孩子有经验的很,不过难道如今朝事这么清闲?”秦婵接过碗盏,不太满意的放下问。

“没有,我就是忙里偷闲看看小长乐,她如今有长的好看一点点。”张琬粗心的弯眉一笑,没有觉察危险,转而问,“对了,元日年节将至,封后仪式亦将举行,阿贞姐姐有什么想要安置的吗?”

这说是封后仪式,其实也是两人大婚,张琬自然是想要问询她的喜好。

秦婵面色稍稍缓和的应:“这事按礼制即可。”

“那小长乐可以参加封后仪式吗?”

“不可以。”

满是期待的张琬瞬间落了空,明眸满是不解的望向有点冷淡的人,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

秦婵却已经看穿张琬意图心思,目光直直凝视,薄唇微抿道:“怎么,你这是觉得我安排的不妥?”

张琬顿时探手蒙住眼睛,惜命的摇头出声:“没有没有,我自然是全听阿贞姐姐的安排。”

语毕,两人这才安静的用膳,张琬殷勤布菜,眼见她愿意进食,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现在宫廷内外关于小长乐的身份猜忌众多,其实张琬先前提议亦是想给小长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可她却完全不急着安排,张琬更不可能跃过自作主张。

唉,可怜的小长乐,总感觉以后有很多的苦头吃呢。

夜风裹杂大雪铺天盖地袭来,国都诸侯王进献礼车穿街而过,浩浩荡荡不见尽头。

其中一辆车马之内的齐颖,探手掀开帘幕,目光看向街道内森严守卫,眸间阴沉道:“你真有办法能让张琬痛苦丧命?”

车马摇晃,其间另一人掌心合住一漆匣,神情平静的出声:“当然,张琬既然经由涅槃术而重生,就必定受其反噬。”

“很好,那本王拭目以待。”语落,齐颖放下帘布,黑暗侵袭所有。

雪夜红烛,高堂之内光辉映衬,如入金碧辉煌的山谷,千余名宾客陈列,诵乐回荡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