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由于没有坚定想法,在认知的摇摆不定下,他们听到的课程在两种课之间徘徊。
数学里掺着外语。
与规则不符。
怪谈再次动手, 封住了整间教室。哪怕这回存活下来的人比上次多上不少,却依然无法挽回之后必死的局面。
这次范意等到了第一节下课,跑操铃作响, 在操场附近隐隐约约唱起朦胧的音乐时,才把手按到了轮盘上。
满室的死人睁开了眼。
它们张开血盆大口,向活人厮咬而来。
*
第十三周目。
这回没有人再敢不信范意的话。
第一堂课的铃声响起, 曾杀戮过他们两次的教师抱着没有文字的课本走入教室, 二话不说, 便开口讲起了足以蛊惑人心的不知名语言。
“柑橘,”路白月在背后碰碰范意,“我听得见。”
“怪谈加重了精神污染的力度, 我们听见的不是课,是死者的低语。”
“……”
范意把冻得僵硬的手指摁在轮盘上。
和轮盘待在一起的, 是被捏皱的,能用以维持清醒的白纸。
“这样一来,你又要被他们怀疑了。”
在认知干扰的作用下, 通灵者很难往精神污染的方向上想,也许有部分人愿意相信范意,可一定也有人会疑心是范意的问题,认为范意欺骗了他们。
路白月显然知道多次使用时间轮盘的副作用,问:“临昕橘,你还坚持得下去吗?”
“可以。”
范意搓了搓自己的指尖,意图蹭出些许暖意。
他说:“我早该考虑到的。”
现在,所有通灵者的命都牵在范意身上,若是他撑不下去,那大家都得玩完。
而范意实在不擅长,也不喜欢应付这种关系。
€€€€别人并不信任他,他还得想方设法地解释,顾着那些人的命,哪有这样的事。
可是在这里,他又不得不这样做。
但凡有一个人违反规则,就会给怪谈提供在其中动作的可乘之机。
“连我都觉得过分了,”叶玫说,“临昕橘,你就非要把饭一口一口喂他们嘴里吗?”
“不喂。”
范意闭上眼:“不过,死亡是怪谈的错。”
每个人都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
他们不是一个团体,却被迫连结在一起。
谁也无法去苛责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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