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并未将刚才那个亲密的举动放在心上,只有阮宙遥自己,被这个无心的举动弄得心神难安。
因为发烧,曲明钊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自己像被笼在了一个潮湿闷热的密闭空间里,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被紧捂的无法呼吸。
就在他翻来覆去难以安睡的时候,额头上忽然传来一阵沁人心脾的凉意。
接着,他又听到了€€€€€€€€的水声,微凉的毛巾轻轻擦过了他的面颊,脖子,手臂……一点一点地带走了他的痛苦。
曲明钊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八点多。
他一偏头就看到了床边的阮宙遥。
对方坐在一张实木扶手椅上,两条腿随意的支棱着,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另一只手虚软地耷拉在身侧,后背抵着椅背,因为靠背不是很高,他的脖颈往后弯折成一个近乎直角的姿势搁在上面,整个人给人一种十足的别扭感。
曲明钊眼看着那姿势都觉得难受,真不知道对方怎么能睡着。
他抬起有些酸软的手,拍了拍阮宙遥伸在床边的大腿。
他只碰了一下,阮宙遥却像被摁了一个开关,身子一弹,立马睁开了眼睛。
“哥,你醒了。”对上曲明钊的视线,阮宙遥眼里闪过一抹惊喜,接着就要起来,却发现自己脖子动不了,他于是动作僵硬的用两手将向后仰着的脑袋给托了起来。
“哥你感觉好点没”分明自己浑身酸痛,却只一心关心着曲明的病情。
曲明钊哑着嗓子说:“给我倒杯水。”
“啊,好。”
阮宙遥立马就要出去,起身的时候看到地上的脸盆和毛巾,顺便带了出去。
而曲明钊在看到这些时,却被勾起了昨夜的回忆,进而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对方竟在这里照顾了他一夜。
阮宙遥很快回来了,手上端了一大杯水,曲明钊接过喝了口,不冷不热,于是他又像昨天那样,一口气全喝干了。
之后量了体温,还有一点烧,但是比起昨天已经好了很多。
“哥你早上想吃什么”
曲明钊看了看时间,答非所问道:“你该上学去了”
阮宙遥说:“我请假了。”
“请假干什么。”
阮宙遥:“你这样我不放心。”
“我不用人照顾。”曲明钊板起了脸,严肃的像个封建大家族, “赶紧回学校去,你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了。”
他这话说完,阮宙遥没接茬,沉默的出去了。
曲明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摸了摸鼻子,有点莫名其妙,还有点心里没底。
这小子,是不高兴了吗
安静的等了一会儿,见没人进来,曲明钊以为阮宙遥去学校了,于是眼睛一闭,又睡了。
他其实真有点饿,但身上没力气,不想起来搞。
所以迷迷糊糊中,曲明钊做了好几个正在吃饭的梦。
只是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尿急的人,在梦里频繁上厕所,但仍旧感觉憋得慌,他在梦里吃了好几顿大餐,肚子也依然是饿的。
于是在第三次梦到食物的时候,曲明钊醒过来了。
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他终于战胜惰性决定从床上爬起来,这时候,门把手却轻轻转了下。